山风卷着未散的硝烟,在西坡的枯草间打着旋。纪平安站在松树下目光掠过下方的永宁堡山谷,神色冷沉。四辆坦克像钢铁巨兽般静卧在黄泥道上,虎式的银灰色装甲沾着尘土,谢尔曼的橄榄绿车身溅着黑红色的血渍,炮口还残留着淡淡的硝烟。整整一个小时,炮声、枪声没有停歇过。炮火将整个山谷变成了人间炼狱。他不知道日军这一千二百人藏在哪个岩缝里,便干脆一寸都别放过,全犁一遍。此刻山谷的枪声、炮声才刚刚停歇。纪平安指间的单兵通讯器突然传来一阵沙沙的电流杂音。虎式坦克fug5电台传来通讯信号,纪平安将通讯器贴紧耳畔,指节轻轻扣住机身上的调频旋钮。下一秒陈铁峰的声音穿透电流干扰,沉稳汇报:“司令,这里是虎式01。已逐片排查过岩缝、掩体,没发现活口,残敌已肃清,请求指示是否开始打扫战场。”纪平安抬眼望向山谷,就见陈铁峰站在虎式驾驶舱里,正望向他这里。纪平安:“峰哥先带人打扫战场,我这边带人下去汇合。”放下通讯器,纪平安转身对身后的纪家军小队长下令:“留二十人在山上警戒,其他人上马跟我下山。”八十人的纪家军迅速分成两队,二十人留在机关炮旁边继续警戒,剩下六十人翻身上马,跟着纪平安向山谷跑去。纪平安刚到谷底,陈铁峰就迎了上来。他知道纪平安想要什么消息,到了近前直接汇报。“司令,鹫巢武彦和松井正雄的尸体在北边的岩下,我带您过去。”纪平安没接话,点点头翻身下马跟着陈铁峰往前走。跟他过来的纪家军立刻加入清扫战场的行列。北边的岩下,两具尸体被一块破军毯盖着,旁边站着两个卫兵。陈铁峰走上前,轻轻掀开破军毯的一角,露出第一具尸体的脸。鹫巢武彦的白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脸上还带着一丝自嘲的笑意。陈铁峰低声道:“这个是前华中方面军司令官,鹫巢武彦,他被爆破的弹片击中胸口。”纪平安的目光在鹫巢武彦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又示意陈铁峰掀开另一角。陈铁峰掀开另一个,露出松井正雄的尸体。“这个是现任华中方面军司令官,松井正雄。”松井正雄的死状更狰狞些,他的脑袋破了半个,军装也被撕开了个大口子,胸口的伤口还在渗着黑血。只是就算如此他的右手还紧紧攥着一把手枪,满是血污的脸上依旧带着愤怒的神色。人在极端愤怒的情况下,可能就是会面无表情。纪平安看着这两个人的尸体,脸上没有任何神情,甚至可以说得上一句平静。没有人知道他内心究竟是种什么感受。愤怒是最先涌上来的。那种愤怒不是歇斯底里的咆哮,是沉在心底的、带着极致的恨。紧接着是翻涌的悲伤。那悲伤像浸了水的棉花,压得他胸口发闷。最后才是痛快。这种痛快憋了太久,直到这一刻才让他感觉到释放!纪平安回身抽出一旁的军刀,一刀挥舞下砍上鹫巢武彦的脖颈,一刀就将他的脑袋砍了下来!还没有凝固的血液四溅!明明头已经被砍了下来,纪平安却没有收手。他一刀又一刀,狠狠劈砍着鹫巢武彦的尸体,浑身沾满血迹也没停下。直到脱力,手中的刀脱了手,这才不得不停下。纪平安仰头看向天空,眼角划过一串眼泪。景行哥,老憨,金陵的同胞们……我给你们报仇了。纪平安缓了许久,捡起军刀递给陈铁峰:“把松井的脑袋也砍下来。”“是。”纪平安翻手拿出一部蔡司依康的照相机。掀开相机顶部的取景器盖,对准那两颗头颅,手指在测距旋钮上轻轻转动,给鹫巢武彦和松井正雄的脑袋拍了个“大头照”。拍完,纪平安将照相机递给陈铁峰。“等回岫岩后,把照片洗出来。”陈铁峰双手接过相机,颔首:“洗出来之后呢?”“做大字报。”纪平安的声音陡然冷了几分,目光扫过山谷里横七竖八的日军尸体,还有远处正在打扫战场的纪家军士。“把我们的战绩全写上去。永宁堡伏击战,歼灭日军奉天守备队第三大队一千二百人,击毙前华中方面军司令官鹫巢武彦、现任华中方面军司令官松井正雄,击毁九七式坦克十辆、反坦克炮四门……将这些战绩越详细越好全都给我写出来。”“他们日本人不是:()抗战!我携军需商城和平全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