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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不尽(第1页)

奚知的姓名不随妈妈也不随爸爸,它随一个完全陌生的女人。

她小时候问钟辰溪,她是不是捡来的。

钟辰溪含糊过去,说姓花好听。

一直到那个时候,她依旧对自己的初恋念念不忘。

那个女人叫花知,她的名字写在那个被封起来的牛皮笔记本里。就像每一页都有日期一样每一页都写着她的名字。

花知的名字是钟辰溪心里的日期,不可或缺。

钟辰溪喜欢她,钟辰溪只喜欢她。

花知同样喜欢她,但花知同样只喜欢她。

她们两个都是对方的例外,例外是脱离了轨迹的事故,它终究没有路可走,它终究要摔得车毁人亡。

钟辰溪和花知驾驶着随时都会熄火的车,她们从草长莺飞的春天驶向荒芜冰封的冬天。

花知结婚了。

可惜,她们的结局和钟辰溪的室友不一样,她们走向了一个完全相反的结局。这个结局她们早有预料,但她们依旧围着将要熄灭的篝火狂欢起舞。

直到最后的灰烬被夜风带起,飘到她们的泪光里,刺痛着她们的眼睛,她们泪流满面遍体鳞伤。

花知是挑起那层纱的人,她是这段感情里的主导者,她也是这段感情里的抽身者。

钟辰溪也结婚了。

她和奚柏山青梅竹马,奚柏山暗恋了她一年又一年。

他沉默地看着她和花知相爱,在篝火旁狂欢的不止她们两个。奚柏山一直隐匿在暗处,他是一条藏在草丛里蛇,他有极致的耐心等待着火苗熄灭的那一刻,他在钟辰溪黯然失魂的时候给出致命的诱惑。他尽心尽力地陪伴她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他告诉她爱情不分性别,爱是没有实形的,灵魂也是没有实形的,人们钟爱的只是躯壳里那最本质的灵魂。他低声蛊惑他的“伽拉忒亚”,他给出钟辰溪可以喜欢别人的选择,无关性别,无关爱欲。

他把那早就准备好的戒指戴在钟辰溪的手上,他接受自己的女儿和一个陌生人姓。他在钟辰溪面前扮演着体贴的丈夫,他又把那个写满了花知名字的笔记本放在奚知看得到的地方。他知道他的女儿一定不会愿意随这个始乱终弃的女人的姓氏。

果然,花奚知大闹特闹,他同时扮演着无条件包容爱人的丈夫和理解纵容女儿的父亲。他从中调和,事情按照他既定的设想稳步前进。他在决定追求钟辰溪的那一刻就制定了精密的计划,打造了一个华丽的牢笼,等着她一步一步踏进去,他会把花知永远地从她的世界里摘除。

那天起,奚知无比厌恶自己,她厌恶自己是同性恋,更厌恶那些随时可以改变自己性取向的人。他们不费吹灰之力地从一段关系里抽离,他们就像蜘蛛,看到了美丽的猎物,专一为她织就一张网,等她深陷其中,等自己从中获取到想要的东西后再把它丢弃在这张本为猎杀的蛛网里。

余水,你偏偏是那套说辞。你骗我不好吗?你告诉我你是同性恋不好吗?我会心甘情愿地踏入属于自己的蛛网。可是你为什么要说自己的取向无关性别?我只是你生命里的一根错线而已,你随时都可以丢下我去织就你更为华丽的人生。我只是一根错线而已,又能在你的生命里停留多久呢?

余水推着自行车走到车棚里,奚知那辆黑色的山地车旁像往常一样给她留了一个空位。

余水把车停在她旁边。

她拿着那封奚知没来得及看的情书。她重新改了一遍,她写得太过匆忙,不够正式,不够诚恳。

她没有把自己的爱意诉尽。

她改了又改。

在汹涌的爱意下,笔力显得过于苍白。

她发现她对奚知的爱根本不是言语能表达的,或许她应该把准备好的戒指给她。她会把她的名字立在自己的遗嘱里。她们要一起去签意定监护协议。她要把奚知规划进自己的未来里。

“奚知同学,你还没有看我写的情书。”

余水可怜巴巴地站在奚知门口,像是淋了雨眼睛湿漉漉的小狗。

奚知无奈地看着她,不论她怎么狡辩逃避,面对余水的她只能缴械投降。

她自甘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余水。

云消失的那一刻,不会有雨水,就没有溪水。

奚知接过她写的情书。

“你还没有给我答复。”

余水抬头看着她,她眼尾湿红,漆黑的瞳孔泛着泪光,鼻尖如小荷初露,口若朱丹,惹得人好不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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