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灵是顺利解决掉了,但遗留的问题仍然没有头绪。
被刻意安排的任务里,到底哪里埋了雷,每一步都踩在未知上的感觉着实不好受。
“两位回来了啊,真是辛苦了,那个,祓除的事情……”
他们回来的时间正巧,委托人阴谷先生正好从外面回来,他们就这样在房前偶遇到了他。
阴谷先生手里拎着一个食盒,看他手臂发力的程度,里面应该是空的。
这么晚了,他给谁送饭?
“晚上好,阴谷先生。”
“有关‘神隐’的问题,我们大概还需要几天时间,今天只是去探查一下。”他游刃有余的敷衍着委托人,他们有事情要调查,现在不宜暴露事件已经被解决了的这件事。
白波月扶了扶眼镜,视线直白的落在他拎着的食盒上。
“您这是去送饭了?”
阴谷先生被这一问弄得有些局促,他眼神很明显的飘忽一瞬,口中讷讷的搪塞道:“啊这个,是……一些留守儿童,我有时候会帮忙照顾一些。”
“对,留守儿童。”
他像是突然找到了好理由,又自我肯定般的重复了一遍。
白波月和夏油杰飞快的对视一下,这次变成了由夏油杰开口。
“照顾留守儿童啊,想必很辛苦吧,我家里也有需要人照顾的小孩子呢,照看他们总是要多费些心思的。”
听到他说自己家也有小孩,阴谷先生脸上原本有些僵硬的表情终于放松下来,人也不拘谨了,礼貌的笑容也更真实了。
但他还是脚尖朝向房屋,言语中也尽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离开。
他点点头向两人匆匆道别,随便扯了个理由,表示要先回去收拾饭盒,说完就像是躲着什么似的飞快跑回去了。白波月俩人也没在拉着他聊天,只是在夜色中目送他远去。
“找个地方聊一下吧。”
这个时间,大部分的农户都回到了家里,一个个房间都开着灯,有的人家还冒出做饭的炊烟。
阴谷先生回家了,所以他们白天时进行讨论的房间已经不适合谈话了,俩人一合计,决定随便找个田埂,让咒灵看着周围,小声说话的话也算是隐蔽。
“大蛇,有什么新情报吗?”二人坐在一处没有人影存在的田野边。
白波月搓动手中的骰子,他刚投完一个普通成功的侦查,这附近并没有偷窥的耳目。
夏油杰操控着刚收服的大蛇,让他变得长长一条画了个大圈,圈住他们。
“他之前,算是山神。”
又是神明。
虽然在看到神龛的时候就有所猜测,但这个结果真的很不妙,到底还有多少神明惨遭了毒手。
“那他袭击人是什么原因?咒灵本能吗?”
夏夜的风吹起白波月的刘海,透过透明的镜片,能看到他眼中有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悲伤。
夏油杰手摸上这个前神明的蛇头,它很温顺的放低头颅让人抚摸:“那个村子里的人原本就是负责供奉它的人的后代,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村子主要负责供奉的祭司突然消失了,他已经很久没收到供奉了。”
“没人供奉又没人记得,它的力量就这样被飞快消磨。所以,当它被彻底忘记后,他也失去了原本的力量,没法反抗,就只能被抓走,污染成了咒灵。”
夏油杰说到这儿,口中语气一顿,这个村子的‘神隐’其实也是他们自作孽。
“唉,它当初在一场泥石流中保护了这个村子,村子里的人承诺将它世代供奉,如若背弃,便会遭到天罚。”
“至于那些所谓被‘神隐’的人,只是因为那些人没有进到供奉的义务,又擅自闯入它的底盘。咒灵化后他没有了以前的神智,只知道诛杀入侵者,这才痛下杀手的。”
“而且,从它的记忆来看,它并没有见到那两个失踪的人。”
因为断掉供奉而导致守护神变成咒灵,怎么想都是因果报应。
“那个带走它的人,是谁。”
白波月并没有被夏油杰的小故事煽情到,在感叹了下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后,他飞快的回到了原本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