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这个是我昨天挂水留下的。
我昨天发热,都不记事了,挂几瓶水就好了。”
“你昨日病了?怎么没听你说?”
赵老太心疼地捧起孙女的手,大半个手背都淤青了,触目惊心,“你这孩子……”
“回来的时候已经好了,不痛。”赵兰兰摇摇头。
赵兰兰拔针后,动动手觉得不痛。
就把医生让压血管的棉签丢了。
等回到出租房,才发现她的手背青了一大块,挨了丁春花好一顿说。
老赵头心里不是滋味。
大兰子一回来,冷不丁地提起医馆,提起大夫。
自己真是老糊涂了,人好好地怎么会跟这些地方打交道?
定是受伤或生病了。
昨日怎么就没想着多问一句?
他自认对孩子们还算公平,更不曾重男轻女。
谁家能给闺女吃得和成年男子一样多?
可也没有谁家闺女,像大兰子这样干最重的活,操最多的心,还默默受了苦不肯说啊。
“二叔,二婶,是不信我阿姐吗?”赵永福带着哭腔,“她带回来那么多肉包子,你们都吃了的呀。”
“是啊,阿爹,阿娘。”
赵永健想法单纯,顺着赵永福的话说,
“大姐带回来好多鸡蛋跟肉,还有没吃过的糖饼,可好吃了。
她能带回好吃的,那带回能治病的药……也不奇怪吧?”
“哇~”
极力忍住眼泪的赵永福彻底憋不住了:
“阿姐带回来吃的,你们都吃了,为何现在又不信她?”
王大妮把赵永福搂进怀里,轻声哄着:
“好了好了,阿福不哭,你说得对。都没法子还不试一试,怀疑这个怀疑那个。”
“大嫂,”被这话刺得心烦意乱,语气也冲了起来,“小孩子不懂事,你是大人还能不懂事吗?那是康儿的命啊。”
王大妮最会阴阳怪气,怎么会听不出李秀的意思,当即冷笑一声:
“我不懂事?我家大兰子什么时候说过假话?粮食,她弄了一千斤回来,那是实打实的。”
“饿死是命,得病死了也是命,那刚刚蒸出来的红薯,你们吃着不香甜吗?那时候怎么不想着命了”王大妮越骂思路越顺。
“好了,你少说两句。”一直闷不吭声的赵庆扯了扯王大妮的袖子。
“这时候知道张嘴了,之前是死人啊?”
王大妮对赵庆向来不客气,闺女辛苦半天不讨好,儿子被气的哇哇哭,也不见这人出来帮衬两句。
这个死丫头,里外不分,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
王大妮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赵兰兰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