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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第1页）

“小夜——”，哪怕嘴被小夜拿四只爪爪一起蹬着推开，迪克还是在努力往前凑，声音含糊不清地勉强从小夜爪爪的缝隙里漏出来：“让我埋一下嘛，就一下，求求你了。”没得商量。小夜的尾巴不耐烦地拍了拍垫子，他本来好好的躺在垫子上晒太阳呢，正想着翻个身伸个懒腰，结果刚露出半边软乎乎的肚子迪克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两眼放光的扑过来就要把头往他肚子上埋。这下好了，小夜不得不用起所有爪爪一并抵住迪克的脸，想把迪克的脑袋蹬开，结果这家伙非但没退开，反而就着这个姿势不依不饶，甚至厚着脸皮用脸在他的肉垫上蹭了两下。

“我保证不会弄脏你的毛毛的，你看我刚才还特意洗过脸了！让我摸一下嘛。”迪克顺手又握住猫咪的腿，嘴里还在念叨个不停，忍无可忍的小夜从迪克的手心里抽回右爪，快准狠的拍了一下迪克的脑门，趁他还没反应过来便轻巧地跳下了垫子，一溜烟跑开了。一直跳到以迪克现在的身高绝不可能摸得到他的柜子顶上，小夜才重新趴下，尾巴烦躁的快速甩来甩去，看上去真是被迪克的行为气够呛。

可惜这招对迪克根本没用。也不知是在鱼龙混杂的马戏团里耳濡目染导致的，还是天性使然，他在讨人喜欢这件事上格外有天赋。他仰起头眼巴巴地望着柜顶的小夜，还没到变声期的童声软软地拖长，夹起一点哀求的调子，听上去毫无违和感：“你不喜欢我了吗，小夜？”

又来了，又来了，小夜已经被迪克用同一招骗了好几次，每次心软的结果都是被迪克抱在怀里一顿揉搓。等看见那家伙得逞后心满意足的笑容，小夜才后知后觉自己又被骗了。这家伙真的太会装可怜了！这回他打定了主意，就算迪克在底下说出花来，他也绝不下去。

迪克见小夜这次对他的撒娇充耳不闻，猜到这一招没用了，但他又怎会善罢甘休。他踮起脚试图摸摸小夜，猫默默往后退了几步确保迪克摸不到他才满意的揣着手手闭目养神。无法，迪克看了看四周，勤勤恳恳的从旁边找了一把椅子拖过来给自己垫脚。站上去后，他终于能勉强探出半个脑袋，看见了立刻警惕的缩在柜子最角落里的小夜。“小夜——”迪克拖长了音调，声音里透着一股委屈，看上去蔫蔫的，“我错了，我再也不随便碰你肚子了，你不要不理我。”

小夜从鼻子里喷出一声不满的哼响，尾巴重重甩在一旁的墙壁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表示抗议，声音之大仿佛墙壁都要被小夜打穿了。“哎呀哎呀，你轻一点，尾巴会疼的。”迪克小声哄着，小小的少年绞尽脑汁，眼珠一转，冒出个他自认为不错的哄猫主意，语气都明亮了几分：“我教你后空翻，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小夜的耳朵慢慢转向了迪克，蓝色的眼睛不敢置信的看向他，无法理解他是以什么样的精神状态说出教一只猫后空翻这种话的。迪克说做就做，稍微后退一步远离柜子，然后屈膝发力从椅子上一跃而起，在空中抱膝做了个翻滚动作，空翻三百六十度后屈膝稳稳落地，动作轻巧矫健。他随即扬起脸看向柜顶，胸膛因兴奋微微起伏，眼睛亮晶晶地闪着期待的光，脸上简直写满了“快夸我”。

该说不说，小夜确实有些心动了，他被勾起了兴趣，慢慢挪动到了柜子边缘，蓝宝石一样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迪克，仿佛在说“再来一次”。受到鼓舞的迪克劲头十足，又即兴变着花样连翻了几个跟头，动作流畅又漂亮，兼具观赏性和技巧。小夜看得入神，爪子不自觉地动了两下在心里模拟自己能做到什么程度，迪克玩的也开心起来，兴高采烈地还要继续，全然没发现布鲁斯不知何时已经悄悄进入了房间。

布鲁斯原本只是想进来看看，但是看到房间内两个小家伙玩的那么开心，也不由得玩心大起，悄悄摸到了柜子旁边，对迪克眨眨眼暗示不要发出声音，然后朝小夜伸出了手。直到布鲁斯的双手伸到离小夜不到十几厘米的地方时，小夜才发现他的存在。尖尖的猫耳敏锐地转向声源，他犹豫了一瞬，终究还是放松了身体，任由那双手将自己从柜顶抱了下来。迪克羡慕的看着小夜乖乖趴在布鲁斯结实的小臂上，甚至舒服地眯起了眼，任由布鲁斯的手指梳理他脑后的毛发。迪克自己的力气还太小，单手无法承担小夜的重量。每次被他抱着，小夜要么觉得搂得太紧不舒服，要么就是晃晃悠悠总是让小夜紧张地伸出爪子勾住他衣服，生怕被迪克摔了或者迪克本人摔了。久而久之，除了钻进被窝一起睡觉，小夜就不太肯让迪克抱了。

“我打扰到你们了吗？”布鲁斯一边用指腹轻轻按摩着小夜的头顶，一边看向迪克问道。迪克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个动作让他那几根因为刚刚的大动作而翘起的头发更凌乱了。小夜的目光被那几缕晃动的呆毛吸引了，他盯着迪克头上翘起来的几根呆毛，感觉有些手痒。布鲁斯看上去心情相当不错，一边给小夜撸毛一边继续问：“后天大都会的橄榄球队伍和哥谭队有一场友谊赛，我们一起去看？”

正享受着按摩的小夜听到这话抬起头，狐疑的看看布鲁斯再看看迪克。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前几天两人坐一块的时候还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先开口，小夜都替他们尴尬的抓坏了好几个垫子。仔细回忆了一下，小夜想起来前两天这两个人背着他关上门聊了两个小时后，关系似乎就亲近了不少，大概是迪克父母的事情彻底解决了吧。

迪克点点头，犹豫片刻，还是鼓起勇气提出了自己的愿望：“今天晚上……你可以在家吃饭吗，我，我是说，小夜肯定很想你了。”

咩啊，怎么还有我的事？

小夜不满地拍了拍布鲁斯的手背，在对方低头看过来时，用圆溜溜的眼睛明确表达了自己对于迪克监护人照顾不周的谴责。

“当然可以，”事已至此，蝙蝠侠也做不到拒绝这样一个小小的心愿，“不过，晚餐后我还有一个必须参加的会议。我很抱歉。”

听到这个答案，几家欢喜几家愁，一人一猫的反应截然不同。小夜的眼睛瞬间亮了，会议？夜巡！他盯着迪克的头顶眼睛亮晶晶的开始幻想，前爪无意识的慢慢悠悠抓踩着布鲁斯的衣袖，思绪早已飘到了夜晚的探险计划上。至于看上去有点失望的迪克？小孩子嘛，晚上就乖乖去睡觉啦，他也该习惯晚上见不着布鲁斯的日常了。

当夜，晚饭后小夜神出鬼没地从迪克的视线里消失了，迪克找了几圈都没发现，只好疑惑地在楼梯上挠头。而此时的小夜正在蝙蝠洞里叼着刚刚扒拉出来的染色粉迈着轻快的步伐为夜巡。太久没去夜巡了，装备箱看上去格外亲切，他找了一会才在装备箱深处找到了熟悉的包装。小夜叼着染色粉哒哒哒地走向阿尔弗雷德的位置，想要染好jiojio毛和蝙蝠侠一起去哥谭玩……不对，夜巡！

走到一半，一坨巨大的黑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小夜身旁，提着他的腰就抱了起来，还顺手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小夜和他对视。

突然被抱起来，小夜吓了一跳，要不是叼着染色粉他就要叫出来了，他看着布鲁斯，眼神里满是迷茫和疑惑。

还没戴上头套的蝙蝠侠提着小夜，从腋下托举着他，看上去毫不费力，就这么带着小夜到了蝙蝠电脑前看监控，示意小夜看看屏幕上迪克——孩子还在庄园的各个犄角旮旯里寻找失踪的猫咪：“他在找你。”

小夜：。。。。。。

小夜探出脑袋看向阿福，试图进行求助。

阿福！快来帮我！你能搞定迪克的吧，能的吧，我都快三个月没出去玩过了！

阿福只是看着一座黑咕隆咚的大山托着另一座黑不溜秋的小山，露出了慈祥和蔼的笑容，就像一位把孩子们都养得壮壮的、孩子们彼此关系还非常好的自豪父亲。

很好，阿福使用了装傻技能，效果拔群。小夜扭了几下身体示意布鲁斯把他放下来，他把染色粉往旁边一丢，就跑回去扒拉自己的储物柜。他从里面扒出一个丝绸袋子叼到了蝙蝠侠面前，放在地上，还用爪爪往前拨了拨，然后坐在小袋子前面看着蝙蝠侠，眼睛睁得圆圆的。

我去看艾薇，这下总可以了吧？

蝙蝠侠：。。。。。。

蝙蝠侠沉默了一会，可能是在思考某种委婉措辞，但最后还是放弃了：“艾薇还在阿卡姆疯人院接受治疗。”

小夜没有放弃，他歪着脑袋想了想之后跳起来拍了一下蝙蝠侠放窃听器的那格腰带，然后蹲坐回去看着蝙蝠侠，继续保持圆圆的卖萌状态。

那猫女呢？好久没去猫女那边玩了，这总行吧？

蝙蝠侠再度陷入沉默。

布鲁斯的嘴角抽了一下，小夜产生了不祥的预感。布鲁斯假装要咳嗽捂住了嘴，避免小夜看到他翘起的嘴角：“猫女现在在黑门服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