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执年自信,圣意正浓的镇国侯和寒门出身的六品寺正,只要沈芷卿不蠢,自然知道如何选。
沈芷卿当然想过离开傅执年,但在此之前,要给父亲洗清冤屈。
而且傅执年为自己赎身,也带自己见了父亲,他答应的事,都一一做到了,今日一事错在自己。
错在被他发现。
沈芷卿抬眸看了陆晚舟一眼,宁远哥哥这样的人,不该被此事牵扯。
沈芷卿弯身,“侯爷为奴婢赎身,恩重如山,奴婢绝无二心。”
陆晚舟闻言,手指捏的指节跟着泛白。
这一局他输了,晚了一步便是满盘皆输,怨不得别人。
傅执年冷眼瞥向陆晚舟:“听到了?”
陆晚舟虽心中苦涩:“听到了,还望侯爷,别为难卿。。。。。。”他猛地咽回了那个字,“别为难沈二姑娘。”
傅执年忍耐太久,胸中早已郁气翻涌,厉声喝道:“飞云!送客!”
飞云连忙上前,手握着刀,半请半送地将陆晚舟带离,行至门口之时,陆晚舟停下了脚步,转头深深望了沈芷卿一眼,又垂首离开,许之远不放心,跟在陆晚舟的身后。
傅执年反手将房门落上锁,再转身时,脸上的怒色更浓。
沈芷卿垂首肃立,一副做错事等待发落的模样。
傅执年走到她面前,声音冰冷:“沈二姑娘,我倒小瞧了你,不仅心眼多,胆子也愈发大了!”
沈芷卿自知此事确是欺骗了傅执年,也绝无半分辩解的可能,此时此刻,多说一句,傅执年便会再生气一分,所以她很识趣没有说话。
她这副沉默认命的样子,反而更加激怒了傅执年。
“说话!”他冷喝,“刚才不是和陆晚舟聊得很开心吗?”
沈芷卿依旧是那句话,“今日一事和陆公子没有关系。”
很好,这个时候了还在为他开脱。
傅执年猛地伸手,大掌捏住沈芷卿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与自己对视,“好!既然此事与他无关,那你负全责!”
沈芷卿不躲不闪,顺从道,“奴婢领罪,任凭侯爷责罚打骂。”
傅执年闻言轻嗤一声,打骂?
何时打过你,何时骂过你,沈芷卿,在你心中我便是这般暴虐?
他气急,手上的劲重了几分,直到沈芷卿疼得蹙起了眉,傅执年才恢复了半分理智。
“现在知道疼了?”傅执年微松了手,但是眼中的狠厉不减。
沈芷卿努力地想摇头,但是却使不上劲,只得虚睁着眼,委屈地看向傅执年。
水色眸子里,潋滟着万种风情,傅执年的心跟着微微晃动,认命般垂下了手。
“罢了,先跟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