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笙不理解她的平淡。
“难道我的心声就不重要了吗?”
陆望舒放下筷子,用餐纸擦拭着嘴角沾上的油渍,置若罔闻。
那一瞬间,墨笙倏地抓住突破口。
“我也可以写下创作陈述供您过目,一个比所谓艺术评论家更贴合我自身,也能够满足您求的,如果您觉得不行,那么协议时间的一半我所收入一分钱不拿;反之,我只想争取一点点决策权。”
陆望舒的动作停了,她看着墨笙,眸中流露的不是不悦,而是评估可行性以及利弊。院中枝头摇曳,牵起她唇角,她站起身,拿着文件走向墨笙。
“墨笙,你知道吗?我一般只会给人铺路,至于他们怎么走,走到什么程度,那就不归我管了。”
她停在墨笙面前,唇瓣拂过脸颊,倾身耳语。
“我要做的,就是讨回铺路的钱,顺便把他们的价值榨干。”
等墨笙回过神,文件已被她收在怀中。
“阳春面味道不错,希望下次也是。”
脚步声消失在门外,墨笙僵硬的翻看起来自他人对自己作品的“创作陈述”。
陆望舒回味着刚才的景象,像是衡量金丝雀啄笼子的力度。
一个人想要争取,就必须付出代价。
艳阳高照,画室被完善,墨笙对着画布思考陆望舒给她出的‘考题’。
她思考时喜欢把随手画的小草图贴在墙上,很快伦敦的天变得雾蒙蒙的,画室的一面墙也布满了凌乱的灵感碎片。
比陈述先来的,是创作灵感。
她盯着潦草几笔勾勒出的飘窗外的草图,那是她昨晚第一次踏入房间见到的景象。
月亮、槐树、飘窗,还差个主体……
墨笙灵光一闪:“月亮女神!”
她立刻上网查资料,却发现望舒就是月亮女神的名字。
就当是为她画的吗……?
就当是为她画的吧。
墨笙不愿放过任何一个灵感。
她鬼使神差想以陆望舒为原型,但一楼空无一人。
她蜷在客厅那巨大的沙发的一角,看着伦敦的天一点一点变得灰蒙蒙的,困倦也卷土重来,窝在角落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沉沉睡去。
傍晚,陆望舒踏进家门,一眼便看到沙发旁桌上一盏小台灯亮着。
她收回了开灯的手,身上带着淡淡的寒气,放轻动作换了鞋。
陆望舒走到沙发旁,屋内的暖气驱散了身上的寒意,她看了一眼蜷缩的墨笙,像看见一只浸在安静里的小猫。
她俯下身,将墨笙抱到她房间的床上,她陷进床榻,却睡得并不安稳。
月光再度降临,映着她紧蹙的眉头,陆望舒双腿像灌了铅,挪不动步子,小心翼翼伸手抚过她的眉眼。墨笙似乎是感受到她的温暖,眉头渐渐舒展。
陆望舒沉醉在一人独秀,指尖滑过脸颊,不可避免的落在唇上。
她不忘控制着力道摩挲着,无意识舔了舔唇。
陆望舒低下头,与她的距离不过半尺,最后只是克制落在她额头一吻。
“我也搞不懂我对你是什么感情了。”
“墨笙,纵容是我最大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