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晚浑身霎时僵住。
胸腔中跳动得迅疾到极致的心跳仿佛在剎那间被人死死按停。
耳边巨大的嗡鸣声震得耳膜都好像破裂。
她浑身抖著,手腕上被抓住的桎梏化为彻骨的寒意瞬间流窜至全身。
姜映晚本能地想要狠狠甩开这股束缚的力道。
剧烈的情绪起伏甚至都让她没有听出后面这道声音到底是谁。
她脑海中全是上次逃到一半阴差阳错逃到裴砚忱马车上的惊惶画面。
就在她腕骨拼命挣扎著想逃的时候,身后的人再度伸来一只手,一併抓住她。
“晚晚,是我。”
温柔內敛的嗓音裹著安抚,扣在她腕上的力道恰到好处地维持在能抓住她却又不会弄疼她的最佳范围內。
姜映晚急剧到快要炸开的胸腔倏地一顿。
她惊诧停住力道,胸腔中堵著的惊惶驀地一顿,不可置信地回头,看向自马车中探出半边身子的容时箐。
“时、时箐哥哥?”
容时箐握著她手腕的右手落去她肩呷上,“先上来。”
说话间,他手腕用力。
巧劲將她带了上来。
安置在马车中。
外面从惊嚇中回神的紫烟也迅速反应过来,火速爬上了马车。
隨著她们上来,车帘很快落下。
马车在人跡稀少的晨道上,拐入一个方向,迅速往前。
姜映晚掀开一条车帘缝隙,压著还未完全平復的心跳往外瞥了眼,放下帘子,她深吸了口气,才看向坐於对面软座上静静注视著她的容时箐。
“时箐哥哥不是在鄴城吗?怎么来这儿了?”
容时箐语调温柔,想帮她擦一擦从火中逃出来时脸上沾上的一抹灰,手伸到一半,又恍然想起来,他们分开了太久,他这个举动怕是会嚇到她。
他手掌停住,转而手肘往回收。
从怀中掏出一只雪白的帕子,递给她,才说:
“鄴城有一公案需与大理寺交涉,本不是太紧急的事,但因一些意外之事出发前耽搁了两日,这才连夜往京城赶,倒是不曾想,会在这里遇到晚晚。”
姜映晚接过帕子,指尖被无意识蜷得发白。
她微垂了垂眼,轻抿有些失血色的唇,“方才……多谢时箐哥哥。”
“但是……”
她话音短暂停住。
握著帕子的指骨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