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离上午没去公司,她和白俞星在家里窝了一上午。
以她为主角的会议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如火如荼地展开了,陈三郡接受了她“身体不适”的说法,同意了她的缺席,朱离用手机远程参加着这个会议,时不时在群里回两条消息,白俞星从她聊胜于无的回消息频率看得出来,她是否在场并不是那么重要。
与其说是参加,不如说是配合。
她就像之前一样,几乎是无条件地听从陈三郡的安排。
陈三郡将其解读为信任,但白俞星看出了些敷衍。
她问:“你就不怕公司给你找点你不喜欢的工作?”
朱离答:“陈姐是个好人。”
因为是好人,所以可以信任,因为是好人,所以要演今早那出戏,也因为是好人,所以那出戏才会有用。
好人似乎很容易被敷衍。
她又问:“那你觉得我是好人吗?”
朱离突然认真地看着她:“俞星,你已经是最了解我的人了。”
所以朱离无法像对待“好人”那样地对待她。
但白俞星在心里评估了下自己对朱离的了解程度,她觉得自己远远谈不上“了解”两个字,她只看到了朱离的冰山一角,知道了有关灵魂的那个世界,但对于朱离本人,她几乎还是一无所知,如果这也算是“最了解”的话,朱离这个人……
可能十分孤独。
白俞星不由地往朱离身边挪了挪,与她坐近了些。
朱离注意到了她的动作,直接伸手将她揽了过来,然后低下头来,将头埋进了她的后脖颈。
白俞星慌忙找准平衡后就不敢动了,她甚至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不是平常的拥抱,但又和平日里的拥抱相仿——她始终无法看到朱离的表情。
脖子后面是朱离温热的呼吸,肩头垂过来几缕朱离的头发,她似乎是被朱离当成人形抱枕了,白俞星犹豫了片刻,伸出双手握住了朱离放在她身前的那只手,朱离的手指修长,指甲修剪的很规整。
而且是暖的。
这是一个奇怪的动作,但白俞星从未觉得与她如此贴近。
朱离说情话不打草稿,说谎话也不打草稿,在见到白俞星时毫无距离感可言,肢体动作也百无禁忌,白俞星分不清真实与演技,更无法理解朱离靠近的理由,她就像摸着石头过河,疑虑与不安永远占据着大半的位置。
她曾经觉得自己可能永远无法信任朱离了。
但是在成为情侣的一个多月后的现在,她终于感觉摸到了点什么。
白俞星感慨:“我们好像终于能当朋友了。”
朱离一顿,那只被白俞星握住的手挣脱了开来。
怎么还不高兴了?对于这个可以当朋友的朱离,白俞星一时摸不着头脑。
但这只手马上不安分地往白俞星衣服下面探:“你说朋友?”
白俞星耳尖一痛:“你又咬我!”
“你可以咬回来。”
在白俞星的眼里,明星的身体寸土寸金,在明星的身体上留痕迹那就是动人家的饭碗,即使这个明星对这个饭碗没有那么在意,她都不敢对朱离动手动脚,更别提动嘴。
这也就导致了永远都是朱离单方面的动手动脚,而白俞星连抓住那只作乱的手都不敢用力,起不到一点约束作用。
“这不公平!”
第一个吻落在了颈间,白俞星的抗议声逐渐弱了下去,就在白俞星要向着这种不公平屈服的时候,她看到朱离的手机亮了起来。
“手……手机!你手机!”
朱离停了下来,她脸上没有被打断的不悦,但也没有起身去拿手机,她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看着身下的白俞星,直到白俞星开始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