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莉娅胳肢窝夹着储物卷轴,一手拿着沾染了暗能量的毛笔,一手推着棋盘,随便在千瞳殿选了个位置,开始干活。
从山上挖土铺满一个棋盘格子,施展“丰饶之触”化作沃土,装进画卷中,循环往复。
他们两人一个在桌案后,一个在窗台前,各自沉浸在自己的事中。殿内静悄悄的,唯有“沙沙”的翻书声和笔尖时不时磕在砚台上的轻响,构成了一副温馨的画,将空旷的千瞳殿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暖意。
等艾莉娅将十万斤沉阴土交给墨渊回来时,沧溟正布下玉座,朝万象玉屏后走去。
她飞快抬头看了眼天色。酉时!
“沧蜗牛,等等等等!”她赶紧出声将人叫住,随后跨过门槛,一溜小跑,直到攥住对方右手才彻底放下心。
沧溟侧身回眸,视线扫过扣在手腕上的纤纤玉指,缓缓落在她红扑扑地脸蛋上:“若非要事,明日再议。”
“要事!非常重要的事。”她重重点头,翠绿的瞳孔亮的惊人,“跟我来。”
说完,她牵着沧溟绕进万象玉屏,穿过回廊,走过玉桥,脚步越来越快,最后甚至小跑起来。
每一步踏下,都溅起一小团欢快的尘埃。银色长发被她向前冲的势头,硬生生拉成流线,发梢调皮地扫过身后者的脖颈、肩膀、手腕。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眼中是神采飞扬的侧颜,沧溟似乎被她的笑容感染,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愉悦的弧度。
“艾莉娅,”沧溟进入寝殿,转过身望着背对着他,猫着腰左右张望的银发女妖,嗓音透着慵懒:“何事开怀至此?”
艾莉娅缩回脑袋,将门砰地一下合上,转过身靠在门上。听到他的问题,捂着嘴偷笑了两声后,缓缓走过来:“昨晚你的本体,生命之树本树,从万仞山消失了一整夜,破晓才出现。”
“吾去……”沧溟的解释才刚开头,就被她抬手打断,说出的话让前者眸光转沉,“打住,我不关心你去哪儿了。”
她将人按在床沿上坐下,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角几乎要咧到耳边:“离开万仞山一夜,这才是重点。”
“你是想……”沧溟眸光微动,似乎想道什么,却被艾莉娅猛地扑倒在床榻上:“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我迫不及待地向想要知道,生命之树和精灵女王的后代,天赋能高到什么程度了。”
话音未落,她突然揪着沧溟的衣襟往两边一扯,露出顶着华贵金纹的锁骨。后者赶紧按住她的双手,呼吸略微急促:“待吾炼完千叶浮光,再行此事也不迟。”
艾莉娅才不上当,利索挥开他的手:“我现在又不像以前那样,每天魔力耗尽十几次,一天不用千叶浮光完全没问题。”
“再说了,”她抬眸望进那幽深的眼底,露出一副“我已看穿你”的表情,“炼制千叶浮光天都要亮了,你到时候是不是还要说,该去采集沐浴第一缕晨光的珠露了呀?”
沧溟喉结滚了滚,眸底深处,仿佛有一头镇压以久的凶兽即将冲出牢笼:“非今日不可?”
“非今日不可!”
“绝无更改之可能?”
“绝无更改之可能!”
他合上双目,缓缓颔首。随即腰猛地一扭,翻身将艾莉娅压在身下,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她艳若飞霞的脸上:“那便如你所愿……”最后一个音节还未出口,便已经融化在突如其来、却又意料之中的亲吻之中。
……
激烈运动一番后,艾莉娅挣扎着坐起来,扶着腰捡起散落地上的衣衫,抖着手往身上套。沧溟见状扬了扬眉毛,侧身,单手撑着脸颊,像一只餍足的狮子。他懒洋洋地问道:“欲往何处?”
艾莉娅埋头跟腰间的衣带做斗争,连头都懒得回:“我要雨露均沾,把另外几个你都给睡一遍。”
沧溟:“……”
片刻之后,他搂着太阳穴叹了口气,语气透着几分无奈:“你以为,此事吾能以分身为之?”
话音刚落,艾莉娅倏地扭头。动作过快,直接让她捂着腰痛呼了出声。
“什么意思?”她草草揉了揉操劳过度的老腰,翠眸中迸射出惊喜的光芒,“几个你都在啊?”
等对方无奈点头,她将身上的破烂一扯,身子往后一倒,扯过锦被蒙住脑袋,打定主意今天要睡到自然醒:“今天谁也不准打扰本王睡觉!”
一声短促的轻笑生后,沧溟重新躺下来,整座魔神宫终于在黎明之初恢复了寂静。
原想今日偷闲半日,不想清晨时分,一道传讯穿过窗棂,墨渊的声音在寝殿内响起:“尊主,魔族出了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