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凌栖几乎不敢听到自己听到了什么,“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没有!”叶砚尘声音猛地拔高了,“没有误会,就这样,很感谢你这几天的照顾,我会想办法补偿你的,你我……殊途,还是不要再接触的好。”
两人都僵在那里。
只有林间簌簌的响声能证明这一切不是静止的。
“好。”过了很久,凌栖才艰难地吐出这么一个字,他其实早该料到有这一天的。
“我是大魔头,以后不会再纠缠你这个名门正派的天之骄子,以防坏了你的——名、声。”后几个字他咬得很重,似乎恨不得将人吞吃入腹,啖血噬肉似的。
凌栖像一阵风似的走了,没留下一点痕迹,仿佛不曾来过。
叶砚尘怔在原地,脑子里还回荡着凌栖刚刚的话,明明语气狠厉,叶砚尘却听出了几分委屈。
叶砚尘垂下了眸子,掩去了神色。
叶砚尘去拜别了清玥。
“这些天多谢仙师照顾了,不过我该走了。”
“凌栖呢?没跟你一起吗?”清玥放下手中的棋子,见只有叶砚尘一人,有些疑惑道。
“啊……”叶砚尘坐在清玥对面,“我们不一起。”
“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最近你们都不在一起,他……”清玥斟酌着说道,“他很在乎你,有什么矛盾最好还是一起聊聊。”
又是这样,又是凌栖怎么怎么样。
叶砚尘蹙眉,对清玥说道:“我和他没什么好聊的,我得回宗门,不能在这儿多待了,以后会常来看仙师的。”
清玥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走吧走吧,你们一走这谷里就又剩我一个老人了。”
叶砚尘抿了抿唇:“要不仙师再收个徒?”
清玥轻笑了一声:“那还是算了,教徒弟累死了,还不一定会教出来个什么东西。”
叶砚尘想起来涂辰和,不说话了。
……
没了凌栖也就意味着没了代步工具,叶砚尘走了一上午走到了一个城镇,想租个马车,在自己身上摸索了半天,发现只有手上这把凌栖送的剑值点儿钱。
叶砚尘:“……啧。”
叶砚尘站在当铺前拿出剑翻来覆去看了半天。
这剑实在漂亮,通体玄色,刻着精致的银色暗纹,在阳光下流淌着幽暗的光华。
当铺的伙计隔着柜台,眼睛都快黏在剑上了,试探着问:“客官……这剑,想当多少?”
叶砚尘摩挲着冰凉的剑柄,那股清冽又熟悉的气息仿佛还残留着某人的温度。他喉结动了动,突然手腕一翻,将剑收了回来,紧紧攥在手里。
“我……”不当了。
然而话还问说出口,旁边突然窜出来个白色的人影,像阵风似的,忽地就吹过来了。
“兄台是缺钱吗?”
这漫不经心的调调,险些让叶砚尘以为是凌栖。然而叶砚尘回头,看见了从没见过的人。
那人剑眉星目,腰间正正经经地挂着把剑,一身白衣正气凌然。
是和凌栖是截然不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