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睁睁看著陈默被砸飞,看著那刺目的鲜血染红石壁。
一股腥甜猛地涌上喉头,被他死死咽下。
牙齿咬得咯咯作响,牙齦渗出血丝。
那温热的血,是陈默的。
冰冷的恨,是他自己的。
“轰隆——!”
石壁在刺耳的巨石摩擦声中,轰然闭合。
將戍卫不甘的怒吼链枷砸在石壁上的闷响。
以及陈默那无声无息、浸透鲜血的躯体,彻底隔绝在外。
也隔绝了林凡眼中瞬间涌上滚烫的血色。
最后的隔绝声,如同丧钟,狠狠敲在林凡心头。
空间瞬间被绝对的黑暗吞噬。
绝对吞噬一切的黑暗,瞬间淹没了林凡和水梦娇。
仿佛坠入了墨汁凝结的深渊,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见。
唯有林凡沉重如风箱般的喘息声,和水梦娇那微弱得几乎隨时会断绝的心跳声。
在死寂的甬道中空洞地迴响,如同这黑暗空间里唯一残存的证明。
獠刃彻底沉寂,连最后一丝虚影都已消散,仿佛从未存在过。
丹田內,混沌星云彻底枯竭化作一片死寂的荒漠,连一丝微尘都难以感知。
中央古柳下的星碑虚影,终究是崩解了,只留下几点比萤火还要微弱的星尘。
在虚无中明灭不定,如同风中残烛,隨时可能彻底熄灭。
经脉寸寸欲裂的剧痛並未消失,反而因为力量的彻底枯竭而变得更加清晰、更加磨人。
如同无数把钝刀在体內缓慢地切割研磨。
每一次呼吸都带著浓重的血腥味,肺部如同破旧的风箱,每一次扩张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
“不能停…停下就是死…”
林凡强迫自己从巨大的悲痛和身体的剧痛中抽离,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撕心裂肺的哀伤。
他摸索著小心翼翼地將背上的水梦娇轻轻放下。
指尖触到她肩头伤口时,那诡异的纹路依旧在搏动。
散发著不祥的温热,甚至比之前更加活跃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