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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第3页）

说完，谢天伏地磕头，悲恸唱喝：“小人所言句句属实！”

“听闻蒋都统不愿相信陈笙做出此等贪污之事，特来榕郡督办此案，小人恳请郡守大人将他请来，看一看这书信上的字迹，便可知真假。”

周莠成沉吟片刻，又看向萧何二人，悄声问道：“二位大人是何看法？”

何为年将呈上的书信随意翻看几眼，顺着谢天之言，说道：“那便将蒋都统请来，一睹真假。”

萧元在旁冷哼道：“此次税银之案乃是陛下亲授侯爷督办此案，何大人与周大人莫不是忘记了？”

他目光如炬，扫过堂中众人，“如今侯爷音讯未明，尔等便将私离驻地的蒋明佑请来堂前审案，这岭州八郡到底是姓周，还是姓蒋呢？”

“啪——啪——啪——”

堂外骤然响起三下击掌之声，不徐不疾，却足以让堂中众人噤声无言。

随即，一声低笑自堂外而来，笑声清朗却令堂中众人不寒而栗。

“萧大人问的好。”

“本侯也想知道——这岭州八郡到底是姓我大周的周，还是他蒋明佑的蒋呢？”

褚炀神色玩味，双手负在身后阔步跨进堂中。

双眸似毒蛇张开獠牙般将案前的周莠成死死咬住。

“侯…侯爷？”

周莠成定在原地错愣着，只见他嘴角微微抽搐，面上挤出勉强的笑意，故作惊喜地快步走来。

“听闻侯爷遭遇刺杀，下官派人寻了侯爷好几日，提心吊胆，夜不能寐啊！”

“如今万幸侯爷无恙而归，下官便可安心了。”

周莠成侧身扬手，姿态恭谨，面上的慌乱一瞬而过。

他微微躬身，视线低垂，做小伏低地开口：“今日晨起鼓鸣，有一庶民谢天状告骁骑营副将陈笙与郡县齐明楷二人合谋贪污税银，草菅人命，戕害其兄死于浮罗江岸。”

“人证，物证刚刚呈上，下官正与二位大人细勘此证，侯爷便突然亲临郡守府中……”

周莠成抬眼看向褚炀，却不料褚炀一双深邃的乌眸正幽幽凝视着自己。

他心中不由得瑟瑟，：“此案关系重大，牵连朝野，如今侯爷既归，这接下来的审讯，决断便由侯爷定夺，榕郡上下谨遵侯爷之命。”

褚炀见他这般如履薄冰的模样，轻笑着将人扶正。

“此次本侯遇刺，追着那贼人一路去向城外，没想到倒是有意外收获。”

他故作神秘在众人间逡巡，而后抬手稍摆。

“本侯这里也有一位小友前来申冤。”

“他要状告……”

褚炀话音一顿，看着身旁的周莠成一字一字道。

“榕郡郡守周莠成，贪污税银，杀人藏尸，罪不容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