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是个纵-欲的人,比起耽溺于情爱,她更想在这个世界一展宏图。
元蕖霜默默松了一口气。
昭狱内,阴暗的牢房传来阵阵生不如死的哀嚎,腌臜鼠蚁在阴湿的墙角凝视窥探,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如幽灵鬼魅一般盯着着人间地狱里的一切。
王清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倒在草垛上,鲜血顺着伤口一路下流,惊起了一片蟑螂鼠虫从缝隙中爬出趴在她触目惊心的伤口上,贪婪的吮舐着鲜血。
一道黑影停在她的面前,摇曳的火光下黑影阴沉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狠厉恶鬼。
王清惊恐的瞪大了双眼,连连后退嘴里不停求饶:“殿下,我不敢了,不敢了,饶了我吧!”
轻讽的冷哼在寂静的昭狱内阴沉的可怕,月冠仪眼中寒气毕现,脚踩在她的脸上恶狠狠道:“就是你这张嘴险些败坏她的名声,毁她清誉。”
王清的脸被他狠狠踩在地里,这牢房死过太多人,连土里都掺杂着人血人肉,腥臭腐朽的味道和月冠仪带给她的恐惧让她全身冰凉,浑身战栗。
他的元琰那样好,她是天上的明月,竟然被这些腌臜低贱的虫子折辱,他怎能忍下这口气。
他的眼中折射着冷冷的寒光,化作利刃一道一道割在她的身上,恨不得拧干她的血,折断她的骨头,绞碎她的肉。
王清嫉妒元琰平步青云,才入仕几个月就能做到她一辈子做不到的位置,她被嫉妒蒙蔽了心窍,造出了那样的谣言想要将元琰从云端上拉下来,却不知这嫉妒之心也葬送了自己。
她浑身颤抖,锦衣卫骇人听闻的手段一通折磨之后,她已经没有多久的活头,她还活着,却已经是一团死物。
月冠仪冷冷的收回脚,脚底在地上狠狠碾了碾,像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长安拔出刀:“殿下要不要现在就了结了她?”
“不用!”月冠仪冷眸一瞥,俊美无俦面容在阴恻恻的昭狱里冷得如同披上画皮的恶鬼:“让她在这里慢慢等死。”
长安收刀回鞘,似乎已经习惯月冠仪的残忍,进了昭狱的人就没人可以完整的走出来,不死也得剥层皮。
月冠仪缓缓走出昭狱,身边经过的每一间牢房里都躺着血淋淋的人形躯体,他们都被折磨的不成人样。
月冠仪面不改色的用手帕擦拭着手中沾染上的污血:“朝中可还有人在背后议论元大人?”
“没有了,那群人现在安分的很。”
这些人都是一群人精,自从王清入了昭狱,那些人就立马安静如鸡。毕竟月冠仪恶名在外,要是招惹上了他就离死不远了。
月冠仪落了座,手指在桌面上轻敲,良久问:“元大人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长安心想,您要是真的惦记元大人,您就自己去找人家,总是派人暗中监视算这么回事啊!
您知不知道自从元大人上任顺天府治中后,满京城的富商官家恨不得把儿子往人家房里塞,您要是再不出手,人家后院就要满啦!
不过吐槽归吐槽,长安还是如实说了。
“最近朝中官员常有往元大人府上送礼者,其中姜世女最甚,为了拉拢元大人不惜往她府里塞调-教好的清倌。”
月冠仪眸光一寒,指节死死叩在扶手上,满身凌厉。
长安看他脸色不善,连忙说道:“不过元大人没有收下,反而把他们全都轰走了。”
月冠仪面若寒霜,低沉的嗓音如同淬了一层毒药:“庸脂俗粉。”
长安连连答道:“对对,他们都是庸脂俗粉,元大人文人风骨定是看不上这些男人。”
谁料月冠仪死死握成拳狠狠砸在桌上,眸中寒光如万里冰封:“姜姒竟然把这些小倌馆养出来的货色送到她手里,那些下贱的东西不知道经过多少女人的手。”
“是是是,这些小倌名义上是清倌,实际还不是□□出来伺候女人的,元大人那样风雅的人物碰他们一下都嫌脏。”长安听出了他话里那一股子醋味儿,连忙迎合道。
长安估摸着,姜姒都猖狂到往元琰府里送男人的程度了,月冠仪总该坐不住了吧。
别的不说,总该给姜姒点颜色瞧瞧,给那些小倌一点苦头吃才对。
毕竟他那样爱慕元琰,恨不得把心都剥出来送给她。
如今心爱之人身边有了男人,就连普通人家的男子都绝对忍不了,他堂堂长皇子能忍?
月冠仪苍白又绝美的容貌在阴暗的昭狱里,像尸骨上开出的一朵艳丽毒花。
长安正等着月冠仪下狠命令,就听月冠仪沉默了良久说:“你去从民间挑几个家世清白、性格温顺的男子,给元大人送去。”
“啊?”长安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他杀人的刀都磨好了,就这?
月冠仪长睫低垂在眼底投下一片淡青色的阴影:“那些被人脏了身子的男人入不了她的眼,这些家世清白的男儿至少还能给她暖个床,逗个乐解解乏闷。”
长安瞪大了眼睛,搞了半天您生气不是因为姜姒给元大人府里送男人,而是气姜姒送的男人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