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说的是!这怎么行!”
他一拍大腿,立马转身对门外候着的小厮道:“快!去账房取一百两银子来!”
很快,一袋沉甸甸的钱袋子,便被恭恭敬敬地送到了舒挽面前。
“姑娘,一点小小意思,不成敬意。您路上也好打点。”钱有福笑得脸上褶子都开了花。
舒挽看着那张银票,眼底闪过一丝满意。
一百两,足够她做很多事了。
“你有心了。”她将银票收入袖中,“你放心,我会在宫主面前替你美言几句的。”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美言!”钱有福顿时喜上眉梢,亲自将两人送出了燕子楼。
夜色渐浓。
京城的巷子里,寂静无声。
舒挽停下脚步,从钱袋子中取出五十两白银,又从怀里掏出碎银。
那是钱有福临走时,硬塞给她的零钱。
她将这些统统递给宴清,“这些,你拿着。”
宴清愣住了。
五十两!他这辈子,连一两银子都没见过。
这……这是要给他吗?
“我们就在此分道扬镳吧。”舒挽的声音很平静,“有了这些钱,你尽可以去过你想过的日子,不必再挨饿受冻了。”
救命之恩,一饭之情,她还了。
宴清看着她递过来的、沉甸甸的银袋子,却没有伸手去接。
他抬起头,那双在黑暗中依旧清亮的眸子,紧紧地盯着舒挽。
“姑娘,你不是栖芜宫的人,对吗?”他问。
舒挽的眸光微微一凝,“为何这么说?”
“我不知道。”宴清摇了摇头,语气却很肯定,“但我听说栖芜宫之人皆是穷凶极恶之徒,我知道,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你……不是那样的人。你是很厉害的人。”
他想不出别的词来形容。
只凭几句话,就能让燕子楼那样的大掌柜跪地求饶,还能轻易得到一百两银子。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普通人?
他忽然往前一步,将那袋银子推了回去。
“姑娘,我不要钱。”他说。
舒挽挑了挑眉,“那你要什么?”
“我要跟着你。”宴清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名为“渴望”的光芒。
“姑娘,你带上我吧!我会很听话,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端茶倒水,洗衣跑腿,什么都行!”
他不想再回到过去那种乞讨度日,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了。
眼前的这个人,是他唯一的希望。
舒挽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