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一炷香的时间沈家小姐的船就要经过她现在的位置。
舒挽站在船头之上,一边倒数着时辰,一边神情悠悠的观赏着这难得的美景。
忽然风声鹤唳,带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迫感。
几道身影鬼魅般从四面八方疾驰而来,不过眨眼功夫,便登上了她的船。
船头之上,清一色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的男子,神情冷峻,目光如鹰隼般锐利。
为首那人,约莫三十出头,面容刚毅,一道浅浅的刀疤从眉骨划过眼角,平添了几分煞气。
是“绣衣使者!”
那几个丐帮的打手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平日里逞凶斗狠的劲头荡然无存,一个个瘫软在甲板上,抖如筛糠。
晏清虽心中也害怕,却还是忍住恐惧,挡在了舒挽的前面。
这可是绣衣使者!皇帝手中最锋利、最无情的一把刀!
寻常百姓见了,都要绕道走,生怕沾上一点关系,便是家破人亡的下场。
为首的指挥使目光如电,扫过船上众人,最后定格在舒挽身上。
他冷声开口,声音像是寒冰:“搜!”
为首男人一声令下,其他人便开启了地毯式搜索。
舒挽心中一松,不是冲着她来的便好。
看来刚才那人,身份果然不简单,竟能引来绣衣使者的追捕。
心中又暗自庆幸刚刚将男子推回湖中的决定,否则,只怕现在自己要受他牵连。
她面上却不见丝毫慌乱,反而露出一副受惊小鹿般的无辜神情,怯生生地福了一礼。
“这位官爷,小女子……只是来此赏风景,敢问是惹了何事?”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颤抖,任谁听了,都会觉得这是一个被吓坏了的闺阁少女。
那指挥使眉头微蹙,显然并不尽信。
他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人心。
“是吗?可我的人明明看到他往这个方向来了。”
舒挽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更显柔弱。
“官爷明鉴,这船上除了我与我的……仆从,再无旁人。”
“哼!指挥使陆成安懒得与她废话,冷哼了一声。
“绣衣使者”们在船舱里仔细搜索一番后,见船上没有他们要找的人,这才退回到甲板上。
“大人,没有发现。”
“你可曾见到什么可疑之人?”陆成安目光锐利盯着舒挽问道。
舒挽头脑飞速转动后,点了点头,诚实说道:“半刻钟前确实有一男子想登船求救。”
“后来呢?”
“小女子见他身受重伤,虽动恻隐之心,但不知这人是何身份,心中惶恐不已,因此不敢贸然施救。”
陆成安左手摸着光洁的下巴,带着审视和探究的眼神看着舒挽不说话。
舒挽面不改色,继续说道:“他见我要喊人,便潜水而逃,我担心他会再折返回来,还嘱咐了船上人员加强船上的警戒。”
那男子听到这里回头看下手下,手下朝他点了点头,表示确有其事。
指挥使的目光在舒挽那张过分美丽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眼神里带着审视与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