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凝重,瞬间消散了不少。
宴时眼中的那一抹探究与疑惑,也随之淡去。
他轻笑出声,笑声中带着几分轻蔑与释然。
在他看来,这宋意欢不过是深闺中养出来的娇花,一个空有头衔的小丫头片子罢了。
他之所以心有疑虑,是因为栖芜宫追杀这样一个弱女子居然屡次失败。
看来是他多疑了。
宴时整个人稍微放松了下来,身子向后靠在软垫上,姿态慵懒。
他转动着手里的“玉芥子”,语气随意。
“此物,乃是一位故人的遗物。”
听到“故人”二字,舒挽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
故人?
他也配提故人?
宴时并未察觉她的异样,继续说道。
“若非它是故人所留,有着几分念想……”
他抬眼看向舒挽,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
“便是赠与郡主拿去把玩,也无妨。”
舒挽震惊地瞪大了眼睛。
她震惊的不是他要送玉。
而是震惊于这个人的虚伪与无耻。
杀了她,夺了她的宝物,如今却拿着这宝物,在她面前装深情,装大方!
她强压下想要呕吐的冲动,连忙摆手,做出一副惶恐的模样。
“不不不!国师大人折煞意欢了!”
“意欢虽然爱美,但也知君子不夺人所好。”
“既然是故人遗物,那定是对国师大人极为重要的,意欢怎敢觊觎。”
她拍了拍胸口,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随即,她又眨巴着大眼睛,一脸八卦地凑近了几分。
“不过……能让国师大人如此珍视怀念的故人……”
“莫非……是位女子?”
话音刚落。
车厢内的温度骤然下降。
宴时原本还算温和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那双眸子里的笑意顷刻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封千里的寒意。
他就那样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舒挽,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