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语抬眼看向新娘子,活生生的人已经变成骸骨,几只老鼠在她体内乱窜,撕咬血肉。
手上的头颅还睁着眼睛,死不瞑目,惊恐的表情定格在生命的最后一刻。
滴答。
血落在地上,和纸钱融为一体。
“吱吱。”老鼠的叫声密密麻麻分布在祠堂的每个角落,四人看向雕塑侧后方那个佝偻的身影。
领头人神神叨叨的,危语移步后,能够看清她的侧脸。
那张脸连肉都要挂不住,面目全非,甚至长出几根胡须,以及格外凸出的两颗板牙,马上就要被同化成老鼠。
这是本次动点的BOSS吗?
危语又把手上的头安回新娘子的脑袋,想要离开。
“吱吱。”老鼠鼻头一动,嗅到了空气中陌生的气味。
察觉到这气味的来源后,老鼠们都咻一下整齐的转过头,瞳孔在黑暗中显现,盯着几人。
眼下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跑!
归时第一个冲出山洞,没等他跑出几米,树上就掉下几只黑色影子,吱呀乱叫的朝他的肩膀咬去。
他略微停顿,偏开身子躲开攻击,顺势抬肘一拳捶在老鼠身上,几只老鼠被打飞重重摔在地面,呕出鲜血,抽搐几下死去。
领头人无动于衷的呆在原地,危语头也不回的就往村里的方向跑,至少那里鼠患还没有这么严重。
她粗略的看了一眼山上,树叶晃动着,发出老鼠的声音,一双双诡秘的眼睛紧盯着他们的动作。
老鼠黑压压的扑上来,想要断绝他们的退路。
“分开跑!”归时扭头换了个方向,扎进漆黑的森林。
游畔跳下山坡,从斜侧面绕了一圈,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危语趁着沈伏年还没选路线,最先挑了一条离家最近的路,前方的老鼠像是一堵墙,蒙蔽双眼。
她后撤一步,提跨就是一脚。
鼠墙被踹出一个大洞,稀稀散散的开始坍塌,她从中穿出,不再回头。
沿着记忆中的路线朝着家狂奔,她的双腿开始疼痛酸胀,好在那群老鼠没有追上来。
归时的狗屎运还在继续,他跳上人家的房顶,来回折腾一顿后总算甩掉了跟在身后的老鼠,跳下来后拍拍身上的土准备往回走。
但一闪而过的屋子里好像有张熟悉的脸。
他后退两步,扭过头仔细看向那张脸。
在确认是谁后,他果断的翻窗进屋,靠近床铺。
还在熟睡中的男人感觉到有人靠近,不安的睁开眼睛。
“你。。。你怎么会在我家里?!”
他刚刚骚扰归时的嚣张瞬间烟消云散,爬着往后想要躲开家里这个不速之客。
归时什么话都没说,也没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只是冷脸挥起拳头,速度快到有破风声,精准命中砸在他的鼻梁上。
咔。
男人鼻梁被打断了,流出的鼻血沿着嘴唇落下。
“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
哐。
又是一拳。
他固执的没有听男人讲话,也没有听的必要,骚扰这件事没有任何苦衷,没有人逼迫,没有人迫不得已。
深夜中哀嚎已经无人可以听见,危语他们自然也不知道在另外一个房子里发生的事情。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