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手劲太大,半件浴袍几乎被她扯下来,健壮的三角肌暴露在眼前的时候,江行舒手一缩,眼一闭,骂他一句:“你不检点。”
江秋白人都傻了,转过身来,始作俑者正纯情地闭着眼,好像衣服被扒了都是他不守德,与她无干一样。
一个弹脑门的动作停在半空,就是不舍得弹下去。
“你真是”
真是什么责任都能往外推。
江行舒闭着眼,没受一点儿损失,更加得意起来:“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你在美国的时候都没人管着你,所以啊——”
这一下江秋白终于舍得弹了,江行舒的脑门挨了一下子,痛的她捂着脑袋哀嚎一声。
“我就知道,你恼羞成怒了。”
江行舒也不睁眼,江秋白想骂她睁眼说瞎话都骂不出来。
她是闭眼说的。
闭眼?
江秋白改了去换衣服的打算,回过身来,看着江行舒闭着眼背着手,趾高气昂地给他扣罪名。
“当初,你跟倪令羽,是不是很甜蜜?”
自己做过的事情,才会自然而然地觉得所有人都做过。
她恋爱了,那理所应当的,江秋白不太可能一直单身。
江行舒原本闭着眼等他穿衣,结果发现他的声音近在耳边,扑鼻而来的柑橘沐浴露的香气,还问起倪令羽。
房间里的氛围一下变了,她有些头皮发麻地睁开眼,入眼就是江秋白那双狭长的眼睛,正定定地看着她。
从前离的远,没觉得那双眼睛迷惑人,这次距离太近,近到能在他的眼睛里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影子。
灰黑色的瞳仁像夜晚起雾的森林,一个人影孤孤单单地印在里面,让人害怕,又挪不开眼。
江行舒肉眼可见地慌乱起来,躲开他的视线往下看去,一眼就看见他袒露的胸膛,比之前更近,露的更多,更有冲击力。
她脸上一烫,只能接着往下,修长的小腿,再往下,终于轮到地板。
“脸红什么?”
“没,饿了,吃饭去。”
江行舒一把推开人,结果江秋白没有让开,她气恼地举起拳头捶打着江秋白的肩:“让开,你挡我路了,讨厌。”
人在恼羞成怒的时候,真是什么糟糕理由都想的出来。
江行舒红着脸跑回了房间,开了窗户透气,心里骂着江秋白为了避开话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太无耻了,自己总要找个机会收拾收拾他,不然还以为自己好欺负。
机会就在今天晚上,她要把江秋白灌醉,然后审问他。
伎俩不高超,但只要管用就行了,因此在吃奶酪火锅的时候,江行舒一开口就要了两瓶酒。
江秋白端着酒杯,看着江行舒回回只抿一小口,劝他的时候倒是大方,就知道她心里存着坏主意。
心里想看陷阱长什么样,于是顺着套往里钻,一个人就喝了一瓶半。
谁知等一顿饭吃完,两个人都没有醉意,江行舒便生出了去酒廊的想法。
理由冠冕堂皇,赏夜景,看雪山,喝烈酒,这怎么能拒绝呢?
江秋白心里发笑,道了声好。
吧台边,江行舒坐在那里,看着调酒师身后一柜子的酒不禁揉揉鼻尖,给他灌什么容易醉呢?
高跟鞋的鞋尖点了点江秋白的腿,问:“你喝什么?”
“马天尼。”
“那我”
江秋白坐在吧椅上,一只手撑着下巴,看着犯难的江行舒。
眉头蹙起,嘴唇咬着,一双眼睛扫视着酒水单,半晌对着调酒师念出一个名字:“bloodyma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