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劳车马未离鞍,临事方知一死难。三百年来伤国步,八千里外吊民残。
秋风宝剑孤臣泪,落日旌旗大将坛。海内尘氛犹未息,诸君莫等闲看。】
黛玉听她这诗颇有些应景,抽噎着问道:“写的倒好,先前竟没听过,可是你做的?”
“听夫人说完这些,只觉得岳父确实是我朝的股肱之臣;如今我朝局势复杂,巡盐的银子若是一断,国库立时便空了,届时局面只怕更加难以为继。如今这重担全都压在岳父肩上,我一时也是有感而发。”
黛玉闻言,冷哼一声道:“算你有良心!”
说罢,不免心中默念此诗,愈发觉得十分妥帖,便默记于心。
“就凭岳父将夫人许配给我,这便是没齿难忘的恩情,我心里全都知道。我敬岳父,更敬我的夫人。”
黛玉闻言,破涕为笑道:“我瞧着你口齿可利落了呢!赶明儿吵嘴不成,再不许动手动脚!”
林寅又亲了一口,笑道:“也行,君子动口不动手。”
黛玉才蹙眉哼了哼,紫鹃便带着粗使丫鬟,将早膳都端了回来。
“主子爷,太太,早膳都备妥了。”
除了常规的碧粳米粥、火腿鲜笋汤、藕粉桂糖糕和松?鹅油卷。
紫鹃知主子爷昨夜操劳过度,特意备了茯苓小米粥和煮鸡蛋,食养温补。
知黛玉昨夜独守空闺,必然多虑伤神,便备了百合莲子粥,宁静心神;又配了冰糖炖梨水,避免咳嗽。
林寅牵着黛玉落了座,也让丫鬟们落座,夸道:
“紫鹃做事到底还是细致,多余的话都不用再额外吩咐一句。”
紫鹃闻言,螓首微垂,粉腮泛霞,满是羞涩的笑了笑。
林寅见黛玉轻轻擦起乌发,细细舀了一口莲子粥,姿态优雅。
便侧身凑近,笑道:“夫人,你能不能喂我吃?
黛玉闻言,羞中带笑,道:“一岁大似一岁,还涎皮赖脸的,我如何是你的丫鬟?”
林寅见状,也不强求,便将坐在一旁的晴雯搂入怀中,笑道:“好晴雯,那你喂我吃。”
晴雯猝不及防倒在林寅腿上,娇哼一声,水蛇腰本能地轻扭,那狐媚眼眸儿流转,横波带俏地打趣道:
“如何不叫紫鹃了?这会子便要我做活了。”
随后,晴雯也不等林寅多言,先用那尖长粉润的指甲,利落地把煮鸡蛋壳剥开,露出里头嫩白的蛋清,小心掰作两半,抬起一半便凑到林寅唇边,娇声道:“爷先垫垫肚子。”
待林寅张口吃下,晴雯又端起案上那碗温热的茯苓小米粥,执着小匙,细致地喂了起来,一匙一匙,不疾不徐。
黛玉在一旁瞧着,林寅真个心安理得让晴雯喂起饭来了,
秋水眼眸波光微动,含露目似嗔非嗔地睨了他一会儿,终是软了心肠,粉唇微启,轻声道:
“罢了,过来,让我来罢。”
说罢,便从晴雯手中接过了那盛着茯苓小米粥的青瓷碗和小银匙。
晴雯见状,倒也不争,只是抿嘴一笑。
黛玉便挪近些,亲自执匙,舀了粥水,轻轻吹了吹,这才小心地送到林寅嘴边,一口一口,温软细致地喂他吃下。
待林寅用完了早膳,辞别了黛玉和丫鬟,翻身骑了快马,便去了通政司当值。
将当日差事料理妥当,待傍晚时封了印,便动身回到了列侯府。
今夜,又要与金钗们聚众深入学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