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江绝望了,“我现在从哪个找个合适的人?”
萧明期视线偏移了一瞬,“有个人其实挺合适的。”
“谁?”
罕见的沉默几秒后,萧明期吐出一个名字,“兰最。”
仲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认真的吗?”
“认真的,我理由很充分。你想想看,他因为元旦要去外地盯自家俱乐部的比赛所以不打算参加新年舞会,也一直没找舞伴,但实际上那个比赛在1号当天,他改个行程还是可以挤出时间的。不然现在从哪给你找个各方面条件都比管义元好的舞伴出来?”
仲江陷入了思考,从客观上来讲兰最确实更拿得出手一些,但问题是她跟兰最从初中就不对付,这种时候兰最只会是笑得最大声的那个,根本不可能帮她这个忙。
思考完这个问题后仲江就觉得自己可能疯了,她竟然真的去考虑邀请兰最一起参加新年舞会。
“不可能,”仲江断然拒绝,“我宁肯被笑到明年也不会找兰最帮忙,更何况我主动找他照样会被笑话。”
萧明期说:“你再考虑考虑,考虑好了给我发消息,我帮你去问,放心吧,不会让他笑话你的。”
仲江态度很坚决,“绝不可能。”
萧明期耸了下肩膀,解决问题的方案她给了,仲江不同意那就是仲江自己的事了,她耸了下肩膀,“那好吧,我回去上课了。”
接下来的几节课里仲江都心不在焉,管义元突然转学的消息不到半天就传到了a班,绝大多数人在意外之余瞬间想起来仲江,奇怪为什么这两个人摆明一副快谈了的架势,怎么其中一方突然转学了。
那些若有若无的窥探和窃窃私语让仲江无比心烦,烦到她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按萧明期说的那样,找兰最当新年舞会的舞伴把这事揭过去。
午休过后,仲江冷着脸进了教室。
她坐到位置上后就抱着手臂不言不语,直到第一节课上课铃打响,老师走进教室,她才伸手去桌兜里拿书。
仲江停顿了一下,她摸了摸那个放在她桌兜里四四方方的盒子,有些纳闷,在低头看了一眼后,更纳闷了。
她的桌子里放了一个精巧的甜品盒子,一个从她入学一周后,就会隔三差五出现一次的盒子。
盒子的主人不知道是谁,给她留的字条也是打印出的宋体五号字,方方正正,看不出任何端倪。
这个人给仲江留过很多次字条,大部分时间写的是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样的甜品,最后祝她用餐愉快。
起初仲江没有在意这个人,给她送礼物的人那么多,情书信件贺卡也是一堆,这人混在其中并不算多起眼。
仲江之所以注意到此人,是因为某一次她和萧明期南妤一致认为那份香草奶冻是今年吃过的最好甜品,所以坚持不懈地在书桌里留了一周[想要香草奶冻配方]字条。
在字条被拿走后的第二天,一份新的香草奶冻和详细配方做法出现在仲江的桌位,而仲江也毫不吝啬夸奖地留言“超级好吃”。
在那之后,仲江开始固定给这个留纸条的人传话,她会把想说的话写在那张打印机打印出的字条上,等待着对方拿走,再用下一张字条给予她回复。
仲江不是没有留言问过对方是谁、可不可以给她留一个联系方式,但那个人除了在新的字条后画了一个小小的笑脸外,并没有给予她其他的回复。
很长一段时间里仲江和女友们都觉得送甜品的人可能是个羞涩的小姑娘,直到某次仲江某次翘掉体育课提前回教室,撞见一个站在她桌子旁的男生。
仲江记得这个人,名字叫管义元,和南妤萧明期一个班,一米八多的身高,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衫,看到她一下子红了脸,结结巴巴说你怎么提前回来了。
她看到他把手里拎着那个眼熟的甜品盒,手忙脚乱像演默剧一样把盒子放下,半天憋出一句“这个很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