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师傅不在眼前,吃亏的是你自己啊。”
她一见他面色和缓了些,立刻顺杆子爬,“师傅,徒儿就知道您最心疼我。”
“徒儿知道分寸。”她朝他调皮眨眼,“那小子不是心机深沉,克制力超群吗?”
“当时,他可是二话没说就去解决事了。”
“你呀!”廖师傅摇头,“就算东方小子倒霉碰到你吧。”
“不过,此事可一不可二,听到没?”
“听到了。”
廖师傅看她保证的表情,不知为什么却感觉很不安心。
他想着回去就加紧建设自己的别院,赶紧把自己的宝贝徒弟和那个危险小子隔离开来。
他咳嗽一声,扯开话题问徒弟:“先前,你说有问题请教我,是什么问题?”
听到这,杨洁立刻肃容细诉了陆婶的状态,然后认真问:“师傅,她对儿子的过度执念,是否已患了心疾?”
廖师傅颔首,“内经有云:‘怒伤肝、喜伤心、思伤脾、忧伤肺、恐伤肾’,她情志不调,心脾皆虚。”(1)
“用药能调吗?”
廖师傅点头,又摇头,“可疏通一二,但心魔不除,终究无用。”
“药医不死病,死病无药医。”他叹息,“医者也不是无敌的。”(2)
杨洁理解地点头,“师傅,徒儿明白。此次事件中另一位当事人二丫,她是不是另一位心疾患者?”
“哦,你还注意到这点。”廖师傅眼眸一亮。
“陆婶也许顽疾难救,但二丫这孩子是不是还能救救?”
“你想怎么做?”
“隔离她们母子俩一段时间,引导二丫成为正常孩子。”
“你啊,自己身体都顾不上来,还担心上别人了。”
杨洁坚持,“人们历来对看得见的身体疾病研究甚详,却对看不见的心疾记载不多。师傅,这可是一个前人未开拓的医道新领域。”
看到徒弟谈起医道闪闪发亮的眼睛,廖师傅忍不住开怀而笑。这才是他的好徒弟,把医道作为毕生最高的追求。
他拍了拍她肩膀,“傻丫头,你先顾着自己身体,努力修习好内功心法。”
“二丫的事情你莫要操心,为师去安排。”
杨洁乖乖点头。
第二日,廖师傅便带了一位三十许的妇人来看她。
这妇人身材高瘦挺拔,头发茂密乌黑盘在头上,穿一身五毒纹深蓝苗裙,戴了一些苗银首饰。
她闪闪发光向杨洁走来时,气势很像她中学的教导主任,连身上那些金属首饰发出的沙沙声,都像为她助威的BGM。
杨洁不由笑了,感觉好像重回求学时光。
廖师傅介绍:“徒儿,快叫素姨。今后,就由她来教导你经脉穴道。”
杨洁自然十二分愿意,朝妇人甜笑道:“素姨,以后请您多指教。”
素姨目光锐利地扫了她一眼,跟她目光交接一下,转头对廖师傅说:“老爷子,我素来对学生要求严厉,不会因为她是你爱徒就网开一面。”
廖师傅摸着胡子呵呵笑道:“阿素,你一视同仁便好。老夫这徒儿虽然身体孱弱,脑子还是不错的。”
等廖师傅走后,素姨身背挺直坐在床前小几前,先简略询问杨洁对经脉的认识,知道她对经脉和练武的常识都不清楚,便从最基础开始给她讲述人体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的情况。
杨洁专心在床上听讲,用心记下一切知识点。并根据素姨的讲诉,她借助金蝶的力量,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慢慢勾画出一巨幅金光闪亮的人体经脉简图。
金蝶好奇地顺着图中的经脉流向飞着。因为素姨提到气在经脉中流动,它真想知道这气到底是何种能量?
就这样,杨洁重新当起了好学生,认真学习在这个武侠世界最重要的武学基础知识。
三天了,阿狸一直没有露面。而王婶代替阿狸成了照顾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