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林这条狗以为看好家院就能荣华富贵,但最后呢?还不是一样死于非命!怎么?你还没有从你爹的身上寻到教训,还以为做一条狗,摇摇尾巴,就能得到姬家的垂怜?”
李丹青闻言眉头一皱,身子在那时豁然站起,一只手伸出,抓住了荀雨烟的颈项,将她娇小的身子高高提起。
“我爹,和他们不一样。”李丹青咬着牙说道,眉宇间少见的煞气涌动。
颈项处传来的巨大力道,让荀雨烟的呼吸困难,脸色也有些泛白,但她并无半点畏惧,反倒直直的看着李丹青,冷笑道:“当然不一样,你爹这条狗对姬齐最忠心耿耿,死得也最凄凄惨惨!”
李丹青的眉头皱得更深了些许,捏着荀雨烟颈项的手,力道也大了几分,荀雨烟的脸色在那时愈发的难看,但她的脸上却依然不见半分惧色,只是冷眸盯着李丹青。
“你……你也一样。”
“不……你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你爹死在姬齐手中,你不想着为他报仇,却还要处处维护,你做不到的事情,就不许旁人来做!”
“李丹青!你是一条比你爹更擅长摇尾乞怜的狗!”
李丹青眉宇间的杀气在那一瞬间抵达了极致,他几乎就要忍不住将眼前这位漂亮的姑娘生生掐死,但在最后关头,他却忽然收敛起了周身的杀机,捏着对方颈项的手也在那时松开。
荀雨烟的身子顿时跌坐在了地上,她捂着自己的颈项,嘴里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姬齐会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但……得是用我的办法!”李丹青冷眸瞟了一眼那女子,没有再与她多言半句的心思,转头便在这时走出了房门。
“你……好好看着就好,别去找死!”
荀雨烟瘫坐在地上,呆呆的看着对方离去的背影,心底忽然涌出些委屈。
关于自己,也关于这个世界,委屈无关李丹青。
两颊也在这时,泪痕滑落,浸透衣衫。,!
何。
对此,荀雨烟常常安慰自己,自己并不是在乎李丹青,而只是遗憾自己未有能亲手杀了这家伙。
而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半年,大皇子的旧部再次联系上了荀雨烟,而这个消息,让荀雨烟重新振作,她开始尝试着与姬权见面,凭借着自己习得的媚功以及本就不俗的才情,很快便让姬权沉沦其中。
眼看着计划一帆风顺,李丹青这混蛋却又回到了武阳城,与几年前一般,又搅了她的好局。
……
再次见到李丹青所带来的惊讶散去之后,荀雨烟渐渐冷静了下来。
她与那些大皇子的旧部重新拟定的计划的第一环,是要嫁给姬权。
而若是嫁给姬权之前,能够确定眼前这家伙也在乎自己的话,让他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走入别的男人的怀抱,不也算是抱负了这家伙吗?
打定这样主意的荀雨烟直直的看着李丹青,想要从这个家伙的嘴里得到答案。
“舍不得。”但出人预料的是,这一次李丹青的回答来得很快,也很坦然,与以往每一次的顾左右而言他截然不同。
这样的答案让荀雨烟一愣,心头竟有些发颤。
她有些暗喜,但暗喜之后涌出更多的却是苦涩。
那样的感觉五味陈杂,让她一时间忽然有些意兴阑珊,而这样的感受究竟有何而起,荀雨烟一时间却说不真切,或者说……
她不敢去想得太真切。
“离开武阳城吧。”而就在她发愣的档口,李丹青的声音再次响起。
她一愣,抬头看向李丹青,却正好对上李世子此刻肃然的目光。
“姬玄死后,留下的旧部都是土鸡瓦狗,这样的乌合之众聚在一起,想出来的计划都禁不起推敲,甚至可以说是幼稚。”
“你觉得嫁给姬权,等他登基即位,你就可以执掌朝政?”
“这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买卖?如果皇帝真的那么好当,天下人又哪里会为了一个皇位拼得你死我活,血流漂杵?”
“你的媚功固然精湛,但皇庭之中藏龙卧虎,现在无人去点破,是因为你不值得被点破,有一日你真的走到了那一步,你怎么死的,你都不会知道。”
李丹青慢悠悠的言道
,将荀雨烟没有说出的计划,早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这样说罢,伸手一推,将眼前那荀雨烟存了一年,却输给自己的家当,尽数推到了荀雨烟的跟前:“我刚刚算了算,这里首饰加上银票,足足价值有一万六千两银子开外,这些钱足以你好好的活上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