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谢芳华低下头,看着地面,清晨,太阳还没升起,山林处草木枝叶上都挂了一层露水,丝丝凉意。她沉默许久,才道,“我未曾想到他会如此对李小姐,其实不关她的事儿。”
李沐清不解。
谢芳华抬起头,看着他道,“你放心,我会派人传信回京,告诉他不要如此。李小姐该如何依旧如何,别因我而使得她难以立足。否则倒是我的错了。”
李沐清看着她。
谢芳华叹了口气,转身走向侍画等人身边,不再与他多说。
李沐清见她走远,知道再也问不出来,只能作罢。
吃过野味,一行人启程。
因为谢芳华身上内伤未愈,行程自然不快,巳时刚到下一座城池。众人皆不需要休息,继续赶路。
谢芳华戴着面纱,李沐清也买了一方斗笠遮面。
畅通无阻地进城出城。
虽然已经过了一日夜,但是关于休书告示的热度还没有褪去,路过的行人依稀能听到谈论。
响午时分,众人在一处酒家稍事休息,之后,继续启程。
入夜,距离临安城还有一百里。
李沐清见天色已黑,看了一眼前方,对谢芳华道,“已经走了一天了,你身体吃不消,休息一下吧。半夜也好。”
谢芳华见众人都露出疲惫,点点头。
李沐清带着谢芳华进了自己名下的酒楼,单独另辟一处院落,一行人住下。
夜半,休息了半夜之后,启程准备继续行路时,一只鹰鸟在院落上空盘旋了一会儿,冲进了院子,落在了谢芳华肩头。
谢芳华认出是言宸的信鹰,立即解掉绑在它腿上的绳子,取出信笺。
信笺打开,只写了一行字“勿来临安。”
谢芳华蹙眉,言宸鲜少给她传信这么简短,且不说明缘由的。字迹像是匆忙下书写,也就是说,他写这封信笺时,应该是没有时间给她做解释了。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让她勿来临安?
谢芳华拿着信笺看了许久,心中揣测。
“小姐,都准备好了,启程吗?”侍画在门外轻声问。
谢芳华摧毁信笺,沉默片刻,慢慢道,“告诉李公子,我身体突然不适,今夜不继续赶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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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芳华气色依旧不是很好,但较之昨日杀死藏锋之后自然大有改观,人虽然依旧不太精神,但是不至于说话都疲软无力,她点点头,“好多了,恢复了三四分。”
“怎么才恢复三四分?”品竹一愣,“您不是说能恢复七八分吗?”
“是我高估了自己控制秘术的能力,也低估了本身的损耗。”谢芳华叹了口气,“不过赶路应该是没问题了。”
“真能赶路吗?”品竹小声说,“什么也不如您身体重要,若是不能赶路,再休息一日吧。”
“我能休息,临安城却不能。”谢芳华摇摇头,慢慢地站起身。
“小姐,李公子昨夜子时寻着痕迹找来了这里。如今在阵外。”侍画低声说,“他没有听您的话折返回京城。”
谢芳华微微抿唇,道,“也是意料之中。李沐清不是我一句话轻易就能折返的人。”话落,她摆摆手,“撤了阵,出去吧。”
侍画、侍墨等人齐齐颔首。
谢芳华缓步走出了阵。
她走出阵后,一眼便看到李沐清靠在不远处的树干处,清晨山风凉寒,雾气有些大,他一身玄青色锦袍,周身被夜雾和山风侵蚀,泛着丝丝凉意。因为一路追来,虽然修整半夜,但气色也隐隐因为劳累奔波而微差。
右相府的公子,金尊玉贵,本不必来这等山林苦地。
她停住脚步,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