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果然泪眼婆娑地看向他,“你说什么?”
她哭的眼尾是红的,鼻头也是红的,还有唇上胭红的口脂,整个人又美又娇,看得他心都跟着颤。
他们如今是正大光明的夫妻了。
搂在一处,亲在一处都名正言顺的夫妻,今晚,他们原还可以再亲密,更亲密,做尽快乐事。
偏偏西北出了事……
等不到章熙的回答,桑落粗鲁地抹了一把泪,蹙紧眉瓮声瓮气道:“你刚才说什么?”
“落落,我可能会应……”
一只细白纤长的手掩住他的嘴,她怒道,“不准说!”
他乖乖地点头,双手把人再往怀里捞一点,怕她动作幅度大从他腿上掉下去。
“河套很重要吗?”
她终于问道。
正事上章熙不会瞒她,“重要。”
才说完,她大眼里便又蓄了泪,章熙心里也跟着疼起来,将脸凑过去,“你打我吧,叫心里好受些,别跟自己生气,我会心疼。”
净室昏暗,桑落方才又哭得昏天暗地,是以并未看清。此时烛台高照,映着章熙半张指印明显的侧脸,且鬓角还有丝丝血痕,该是她养出来的指甲刮过去的痕迹。
桑落便有些哭不出来。
难怪章熙说她现在脾气越来越大,怎的连下手也这样重,章熙这样,该如何见人。
“娘子打的,不丢人。”
就像是她肚中的虫,他说得理直气壮。
“你知道啊,”桑落讪讪道。
她还当他皮糙ròu厚,感觉不到疼。
见桑落态度软化,章熙赶紧顺杆往上爬,他躬身贴在她柔软的胸脯上,“你心里不痛快,便打我两下出气,是我对不住你。”
他的头发硬得很,透过薄薄的纱衣,扎得人心慌,“你预料到西北会出事?”
章熙摇头,“我原想先解决京城的事情,没想到西北会这么快。”
桑落抚着他微肿的侧脸问,“你会死在西北吗啊?”
章熙反问:“我死了你怎么办?”
“改嫁。”桑落斩钉截铁,“世上男人多的是。”
话落,章熙隔着纱衣,一口咬在她胸前,桑落立刻疼的叫出来。还不等她将人推开,他又用舌轻轻舔舐,像是要给她镇痛似的。
半晌,等她身子软下来,他才抬起头,像是护食的狼,眼睛都闪着幽光,“你是我的女人,这辈子是,下辈子还是。”
他眼神坚定又凶狠,看着这样的他,桑落蓦然想起梦境中定格的一幕——
大漠孤烟下,章熙身中数箭,倚剑跪地,费力要从怀中取出什么,然而到死,他都没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