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栖棠碰上他深邃眸色,心念一动,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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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会儿说他认识我,一会儿又要我走人,玩欲擒故纵?”
漫步踱出诊室,宋栖棠饶有趣味看向江宴行,“你笃定人家会偷偷出来跟我们?”
“不会。”江宴行抬下颌示意前方能映出影子的轿厢,“我们在外面堵他,免得节外生枝。”
这还差不多。
宋栖棠随他步入轿厢,提出自己刚才的质疑,“他是潭州人,说不定和我妈有渊源。”
江宴行眯眸,“从年纪推算,你的猜测大概成立。”
“我妈很小就带着我舅舅离开了潭州,后来在国外认识我爸,这么多年过去,除非那个叫尤大勇的事后见过我妈,否则怎么认出来?”
轿厢里除了他们,只有一个老人。
明净镜壁显出女人酿满愁色的面容,她无意识抿唇,暴露她内心的忐忑。
“等他离开医院,我们问清楚就是了。”江宴行环住她肩膀,沉默片刻,忽道:“你觉不觉得现在的情形有点像绕迷宫?”
谜团太多,一个接一个串联。
又像浮水面的木瓢。
按下这一只,那一只紧跟着浮起。
一定有个出口,只是他们全找不到。
而且木瓢太多了。
宋栖棠咬唇不语,过几秒,声色淡漠,“我的预感告诉我,尤大勇的出现,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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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女人的第六感堪比占卜。
守株待兔近半小时,尤大勇终于一步三回头走出医院大门。
不晓得看什么,鬼鬼祟祟的,步伐显得格外迟滞。
车子里,江宴行坐后排,扭头瞥向宋栖棠。
从轿厢下楼直至此刻,她思绪不太集中,明显心不在焉。
他曲指敲击窗棱,“与其自己胡思乱想,还不如快刀斩乱麻,反正非好则坏。”
“也对。”宋栖棠定定神,吩咐司机立刻开往尤大勇离去的方向。
尤大勇正准备喊滴滴,冷不丁看见一辆豪车停自己面前,不由得愣住。
后排的车窗已经落大半,露出女人似笑非笑的脸,夜色下,眉眼笼着薄透雾气。
“尤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