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出事以后,我想去拜祭,可你爸没举行葬礼也不让人送奠仪,我寻思着……奶奶还在国内等钱救命,总不能一直等下去,只得先回来了。”
“回国再琢磨这件事,总感到哪儿不对劲。”
八个月的孕妇,无缘无故怎么会难产?
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或者发生意外!
“不愿意承认我认识你妈,纯粹不想惹祸上身。”
宋栖棠的脑子里好像有成千上万只马蜂,嗡嗡的一片,尾针扎得脑仁疼死了。
江宴行看她没说话的打算,再度望向尤大勇。
“你说的这些全是真的?”
尤大勇竖起三根手指,“举头三尺有神明,我绝无虚言。”
“如愿救过我奶奶,我哪里能缺德得抹黑她身后名?”
——
尤大勇一走,包厢跟缺了活气似的,死寂如坟。
江宴行叫服务员送来茶水。
看一眼窗外拢着天幕蔓延的阑珊夜色,又叫了一盘红豆糕。
茶点很快被送上桌面。
宋栖棠一动不动。
“吃点东西,喝水。”他把茶杯放进她柔凉手掌。
宋栖棠这才如梦初醒,羽睫颤了颤,缓缓看向他,气息不太平稳,“你信吗?”
可能自己没察觉,可江宴行立即分辨出她音色里隐约的哭腔。
宋显义对宋栖棠而言,不仅是父亲,她的爱情观也受到宋显义不小影响。
从小到大,她都目标明确,一定要找一个宋显义那样的丈夫。
“你信吗?他是你爸,他的人品如何,你不清楚?”他反问,带着循循善诱的味道。
宋栖棠揪紧江宴行手指,茫然点头,又更迷茫地摇头。
自己的父亲作恶多端是真的。
但她始终坚信,他对母亲的感情绝对真实。
丧偶这么多年,他从没想过续弦。
母亲的每样遗物,他全小心翼翼保存。
圈子里,那么多人羡慕自己的妈妈有福气。
宋显义也不该是利用女人博名声的人。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