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汤婆子笼在小腹前,缓步出去,跟纪延朗说了自己来月事的事,又问他:“你是睡在外间,还是回东厢?”
纪延朗莫名:“我为何不能同你一起?”
“呃……我身上不方便……”
“那也不用把我赶出来吧?”纪延朗带着几分开玩笑的意思,“咱们各睡各的,也不碍事吧?”
怎么不碍?你自己睡觉什么样,你不知道吗?方盈强自按捺,解释道:“以前嬷嬷们教过,经血晦气,经期最好与夫君分房……”
“有什么晦气的?再晦气还能晦气过死人堆?”纪延朗不以为然,“别听她们的,你夫君我什么没见过?咱们百无禁忌,不用分房!”
方盈一愣,虽然并不喜欢这个结果,但对纪延朗,却还是刮目相看了——
作者有话说:我先给大家解释一下哈,我那篇旧文大约再有三章就能完结,所以我想赶在2020结束前完结掉它,以便从一月份开始心无旁骛更这篇。
但写起来很卡,难免耽误这边,请大家多包涵,等我一等哈,鞠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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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其实方盈一直觉得经血晦气、产房晦气这些说法是无稽之谈,更不明白为何世人深信不疑,尤其是男子,避讳得好像他们都不是从产房里生出来的似的。
就算不提他们自己,退一步说,他们的孩子也是从产房里抱出来的,怎么不见他们嫌晦气、说不要了?
还有经血,明明也与生育相关,怎么就成了不能提的秽物?如果生育之事从头到尾都与晦气脱不开关系,那干脆别生孩子啊,怎么还都不生儿子不罢休?
不过想归想,方盈自己也知道这些想法惊世骇俗,是不能说出来的,所以从没同任何人谈过,更没想过有一天,自己嫁的那个人会说,经血有什么晦气的,他们百无禁忌。
因为这句话,方盈对纪延朗有所改观,他平常的一些毛病,也多少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忍住不挑他的刺了。
当然这也跟纪延朗回家越来越晚有关系,他们骑军营整军操练、忙得不可开交,初十休沐日他都去营里忙了半日才回来,更不用说别日。
与他相比,方盈在家反而无所事事——李氏听说她月事来了,当即免了她这几日的晨昏定省,说天冷,叫她在房里好好养着,等月事完了再去。
但方盈其实也就第一第二两天疼得厉害,到第三日便只是出血多,不再疼了,她等到午后外面暖和一些的时候,去了李氏房里,细细说了去邓家的见闻。
“荷花妹妹非要给您和儿做鞋,要您的鞋样子,儿说等送走六郎,家里没事了接她来,让她自己问您要。”
李氏道:“这孩子倒是个实心的,做鞋最费工了,鞋底纳得好不好,上脚一穿就知道。”
“可不是么,所以儿一直推辞,但看荷花妹妹倒是一片诚心,推辞太过,又怕伤她的心。”
李氏笑了笑:“你对小娘子总是格外心软,我听说前日你又打发人送了好些东西过去?”
方盈道:“也没什么,就是看她们房里昏暗,送了些灯烛,儿看荷花妹妹在学打结子,便把我那儿放着不动的彩线拿了些,都是小玩意儿。”
“小玩意儿?不是说还拿了一筐炭过去么?”
方盈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娘,六郎回来后,二嫂给我们院里多分了一份炭,上月正好剩下来一筐,我看邓大婶不舍得买炭,就一起给拿过去了。”
“真是上月剩的?不是从这月抠的?”
“真的是。”方盈知道李氏是在关怀她,笑着问,“您看儿是那种为了旁人委屈自个的傻瓜么?”
李氏笑道:“那可说不准。”
“娘……”
李氏却接着说:“别的事你兴许不会,牵扯上六郎……”她轻轻一叹,转头叫馨梅。
馨梅答应一声,很快捧着个木匣送到方盈面前,李氏同时说道:“六郎又给邓家拿钱了吧?他前些日子常同旧友出去饮宴,想必花销也不小,这些你先拿回去用,不够再同我说。”
方盈打开匣子看了一眼,见里面装了满满一匣子铜钱,这才明白李氏问她给邓家送东西的事,是担心她和纪延朗总贴补邓家,自己没钱花,忙推辞道:“六郎回来时,娘就单给过我们一笔,我们月例还照拿,哪还能再要您……”
“给你就收着。六郎手头松,别转头闹得你手里没钱用。”
“儿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
李氏道:“眼下用不着就存着,早晚能用上。”
方盈推辞不过,只好让立春收下,李氏还教她:“有人问,你就说是我给六郎出征带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