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飞奔过去,而他伸手就捏她的脸。
“搞定了,欠我这么大一个人情,准备怎么还我?”
“搞定了?”盛夏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的意思是说,单婉婷同意不发通稿了?可是她态度明明很决绝,你是怎么跟她说的?”
她有许多问题想问他,又不知该从何问起。
裴迟生拉开车门:“上车,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你确定要站在这里,等我说完之后再回去?”
上车后他也对谈判的过程只字不提,只是告诉她一切都已经妥当。
而盛夏渐渐反应过来,只觉得又惊又喜。她望着裴迟生的侧脸,由衷的说:“谢谢你,裴迟生。”
他目不斜视的开车:“如果真的想谢谢我,就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以后你有什么事不要隐瞒我,直接告诉我。我不希望从别人嘴里听说你的事,也不希望我永远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盛夏觉得对他多少有些愧疚,便点头答应。
第二天,单婉婷果然遵守了约定,并没有发布跟旧城区相关的新闻。
盛夏继续着手处理事故,请Daniel去买了一些补品和婴儿用品之后,她亲自开车前往受害者家里。
秋老虎还未走,上海温度依旧炙热。偶尔有零零碎碎的细风吹过,街头不时有微黄的树叶掉落,擦着车窗而落。盛夏一路兜兜转转,穿梭在弯曲的小巷和弄堂里。
一个多小时的行程,她终于艰难的找到死者家属所居住的这一片,已经列入拆迁范围的棚户区。
这里住宅的简陋大概是盛夏生平第一次所见,大片大片都是危房。墙壁上用红色油漆画着大大的拆字,不时有人骑着自行车从旁边呼啸而过。
盛夏拎着礼品站在巷口,看着着实有些格格不入。
她找了许久,终于找到地址中的位置。这是一个小的可怜的房子,连门都是略有些破烂的木门。盛夏深吸一口气,抬手敲了门。
“谁啊,他们都不在家……”一道略有些苍老的声音传出来。
盛夏说:“您好,我是业诚公司的,我代表公司来看看你们。”
片刻的沉默后,屋里有人走动的声音,旋即门被打开。
开门的是个瘦骨嶙峋的老太太,身形拘偻,手中还握着拐杖。比盛夏矮了大半个头,眼睛红肿的厉害,头发花白,盛夏心又沉了沉。
盛夏面色柔和,将手中的礼品递过去:“阿姨您好,打扰您了。”
老太太又是一阵抽泣,她擦了擦眼泪,侧开身子,让盛夏进屋。
屋里的简陋也是盛夏生平第一次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