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不到烫了。
于是,等他把五根手指吹完,陆秧秧就把另一只手也伸了过去,让他继续吹气。
晏鹭词看到她毫不客气伸过来的,忽地又笑了,笑里有种说不出是宠溺还是纵容的意味,总之是种在陆秧秧的记忆里,从没在晏鹭词的脸上出现过的表情。
如果……
看着帮自己吹手指的晏鹭词,陆秧秧暗自想。
如果他真的失去了记忆,并且相信了她给他所灌输的那些故事,就这样重新开始,好像也没什么不好,至少她不用再为她身上的惑心术担心。
虽然增大了他们追查“扼颈”的难度,但他都已经忘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陆秧秧犹豫着,问他:“我跟你说过你的名字吗?”
晏鹭词:“你喊过我的名字,但我不知道是哪几个字。”
陆秧秧找了纸笔,写给他看。
晏鹭词看完,问她:“你的名字呢?”
陆秧秧于是把自己的名字也写到了纸上。
接着,陆秧秧又斟酌着跟他说了一下山谷里的几座山峰和他们对应的峰主,胡编了一些他跟他们的过往,顺便也回答了他几个不重要的问题。
“所以,我其实跟他们也很熟?”
晏鹭词听完后,面露愧疚。
“那我昨日一直躲着他们,他们会不会很失望?”
“你失忆了嘛。”
陆秧秧信口胡说。
“他们会理解的。”
这期间,陆秧秧摸了摸药碗,觉得它已经不烫了,便把它端了起来,几次想要把它递给晏鹭词,都被他问着新的问题给躲了过去。
陆秧秧很快也发现了。
眼前这个人一本正经问东问西的,其实就是在逃避吃药。
她板起脸,把药碗递到晏鹭词面前:“不准说话了,快点喝!”
晏鹭词的确不想喝药。
那个“巫”的药很厉害,喝下去以后,他就会迅速好转,就得不到陆秧秧这样的照顾了。
见躲不过去,他小声道:“我过一会儿喝。”
“你过一会儿也不会喝。”
陆秧秧小时候为了逃避吃她不爱吃的东西,用的都明日复明日的是这招,她再熟悉不过了。
“我会喝的。”
晏鹭词说完,停顿了一下:“过一会儿。”
陆秧秧觉得他这句话说得很不可信,甚至觉得他说不定会趁她不注意把药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