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门见过他。他姓名未换,相貌特征同祖父跟我说的也未有大变,十分好认。他如今是望峰门的内门弟子,以往种种,似乎无人知晓,被抹了个干净。”
陆秧秧:“你详细说说。”
片刻后,听过宋谶的描述,陆秧秧眼前已经有了那人的模样。
她似乎轻叹了一口气。
“我知道了。”
这人就是望峰门山下小镇对她扔烈火符的蒜头鼻。
她再度起身,语气平淡:“人我已经杀了。”
说完,她低头转身,宋谶却在此时突然叫住了她。
“陆姑娘!”
他这句喊得急,声音也比平时大了些。
开口后,他的手指在紧张中无意识地轻抚上了藤环,说出的话仿佛已经在心中滚念了无数遍。
“昨日、今日两日不宜上祭。明日,明日一早,我能去拜祭连乔夫人吗?”
“当然。”
陆秧秧心神不宁,并未留意到他神色的不同。
她随口应道:“天亮后,我去白鹤小筑领你。”
……
库房内果然没有她想要的药草。
独自回屋的路上,陆秧秧的头脑变得混混沌沌。
她像是想到了很多事,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想。
直到回到屋子,看到倚靠床架、手执书卷的晏鹭词,她才意识到,她方才忘了跟宋谶提解除婚约的事。
晏鹭词看到她回来,扭过头,对着她就笑了起来。
男孩葳蕤貌美,光下的侧颌像是镀上了一层清而透的金粉,当他对着你笑时,你自然而然便会心生欢喜。
可陆秧秧现在心里压着石头,连一点儿对他挤出笑的力气都没有。
她垂着眼角,向着他走过去。
晏鹭词察觉出她的情绪,脸上的笑很快消去了。
他转身下床,想要走过去迎她,此时陆秧秧已经走到了他面前,伸手就抱住了他的腰,把脸埋到了他的怀里。
男孩只穿了薄薄的一层寝衣,胸前热烫的温度透了出来,侵染到了她的身上。
此时,陆秧秧心脏被浓重han意覆盖的冰雪才渐渐有了化开的迹象。
而低头看着毫无防备、在自己胸前软成一团的陆秧秧,晏鹭词仍是好一会儿没有敢动。
许久后,他才极轻地放下手中的书卷,慢慢帮她卸起头上的钗环。
卸到一半,心口暖和起来的陆秧秧却待不住了。
她实在想要个确切的答案了!
她松开晏鹭词,转身跑去了薛盈的竹楼。
然而,当她到时,却发现竹楼大门紧闭,门上是薛盈亲手贴上的封条,写着“有事外出,不日归来”。
陆秧秧气都不喘,抬脚就往靖娘子小舟所在的河边追!
可她紧赶慢赶,还是迟了一步。
待她找到靖娘子时,得到的却是薛盈早已乘舟过河、出山谷去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