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开口吐出一个字就忽地变了脸色,随即捂着胸口歪斜下身子,倚靠在车厢壁上。
裴衍之见状眯了眯眼,
这是……心疾犯了?
只见燕霈眉头紧锁,很快,额间便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白着脸在袖间取出瓷瓶,往口中倒了一粒药,随即阖着眼等待痛感过去。
裴衍之心头一沉,
颜颜哭了?可,自己没觉得心痛啊?
就他疑惑之时,车厢外忽地传来南颜说话的声音,
“殿下可在里面?”
少女独有的嗓音软糯甜美,悦耳至极。
裴衍之眸间一亮,刚想高声唤她的名字,对面的燕霈却猛地出手,点了他的哑穴。
裴衍之气得要命,额间暴起青筋,凤眸怒视着燕霈。
燕霈这会儿已经缓了过来,用唇语无声的对他说道,
“你安心养伤,莫要再徒增事端。”
话落,他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南颜站在车旁,视线趁机投向车厢,缝隙中隐约看到有人躺在里面,
她再想看的仔细些时,太子就已经关上了门。
“怎么了?寻孤何事?”
太子燕霈看向南颜,故意将语调放的温和。
南颜狐疑的打量了他两眼,自袖间中取出药瓶,递给他道,
“听闻燕霈摔断了腿,这药想来对他有用。”
燕霈垂眸看着少女手中的药瓶,伸手接了过来,
“这是什么药?”
南颜听罢瞳孔一缩,直直看向眼前的太子,
他英俊的男子脸上虽带着笑,但那笑意不达眼底,和往日看着自己的目光大不相同。
南颜手中的药瓶是此番离京前特意准备给裴衍之的,
那时她不知自己会一同前往,故意用眼泪做了药丸,只为留给裴衍之做不时之需。
那日裴衍之明明看过这支药瓶的,眼下又怎会不知?
南颜心头千回百转,面上却不动声色,只笑了笑往前走了两步停于太子身前。
她拿着帕子踮起脚为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娇声道,
“殿下昨日答应我要带我去捉只野兔子的,也不知何时才能得空?”
燕霈强压着想后退的脚,任由面前他并不熟悉的妻子为自己擦拭汗水。
小姑娘动作轻柔,身上带着淡淡的香气,好似枝头月桂,闻之回味无穷。
他不由自主蹙起的眉逐渐松展开来,视线落在眼前这个小妻子的脸上,
小姑娘唇红齿白,明眸皓睐,踮着脚认真为自己擦汗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