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乱之事,属实不能惊动他国,若要再调兵,边关防线上的兵马自然不能动,毕竟远水不解近渴。”
“这样,朔王立即调派帝都周遭城池守备军,人手不够便往外城扩延,务必在最短的时日内凑足四万人马,支援箫爱卿。”
“皇兄,这不可!”
芳华长公主一脸严谨,当先反驳,“如此一来,帝都城相当于全无防卫,一旦有人生事,后果不堪设想。”
江太傅拱手附议,“圣上,长公主所言有理,大召帝都天子居城,必得戒备森严,万万不可大意。”
尃帝沉凝,手搭在龙案上轻轻叩击。
朔王见状,温声谏言,“圣上方才也说,远水解不了近渴,既如此,不如下旨给距离陇南相近的那些郡城,命地方官调派阖城兵马,全力支援箫将军作战。”
长公主颔首,看向尃帝,“皇兄,刃玦的提议可取。”
江太傅拢着手没吭声,显然也是并无异议。
尃帝看了看三人,少顷,亦默许,唤了梁安德进来代笔传谕,又命朔王安排人快马加鞭送出去。
朔王一走,御书房内有短暂的寂静,尃帝靠在龙椅上,眉眼沉沉看着芳华长公主与江太傅。
“太傅来之前,朕正与芳华商议储君立位一事。”
“圣上。”
江太傅眸色一怔,看了眼芳华长公主,语气略含诧异:“早先圣上不是说,此事得慎重,需细思量的吗?何况,怀王而今刚刚贬黜,乔氏一脉尚未彻底铲除,厉王和珣王之间也暂时论不出个高低,这个时候,变故诸多,不急于定下储君人选。”
尃帝搓着手抿唇,“没有说今日敲定下来,而是细问一问你们的看法,芳华她…”
“皇兄,臣妹依然觉得,珣王虽占嫡字,但入朝多年从无功绩,且口碑拙劣,秉性荒唐,贪图美色胸无大志,并非当世明君之材,更不能指望他守卫大召山河,若是皇兄执意要立他为储君,臣妹第一个反对。”
芳华长公主娥眉紧蹙满面han霜,她孤绝倨傲的姿态,仿佛尃帝若立珣王为储君,那她当即便能甩脸子跟尃帝死磕。
尃帝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语气里满满都是无奈。
“她觉得珣王并非储君的合适人选,但是厉王,刃玦也不认可,只说他太过儒弱,在朝中与文武大臣往来,都还要仁厚客气几分,行事也优柔寡断,容易听信旁人的言论,若是他作为新君,日后朝纲必乱。”
“朕昨日也传了厉王入宫,探过他的心思,他小心翼翼唯恐朕起疑心,那副怂态实在担不起大任,他跪在地上指天发誓,说自己并无意于储君之位,若他对皇位虎视眈眈,便让雷劈死。”
想起厉王那副皇位于我便是催命符的恐慌嘴脸,尃帝便气不打一处来,重重的哼了一声。
他再看向一言不发的江太傅,叹息道。
“太傅之前总劝朕,说不急于一时,而今朕思来想去日夜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