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那日,被齐国公的人追在半路上围杀。
——好好的郎君白衣胜雪,愣是给穿成了身花衣裳。
他清了清嗓子,很是没好气,“我再说最后一次啊,那血大多不是我的,是三爷我斩杀刺客不小心。。。”
没等他说完,箫平笙点了点头,淡淡接话。
“嗯,是刺客的血。那又如何?看起来,不也是一样的狼狈?”
江昀杰抿了抿唇,一脸麻木地撇开脸,默默将帷帽的纱帘合上,一眼都不想再看身边这损人。
他堵了一肚子火,扯了缰绳踢了踢马肚子,策马上前冷厉吆喝。
“大热的天,窝在里头孵蛋呢?!赶紧滚出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三爷我好回去吃ròu喝酒!没工夫陪你耗!”
——这语气,怎么听怎么有些着火,多半是迁怒。
——不过,江三爷最近随军,倒是学了一口的粗话,也不知他日回帝都,会不会一不小心就骂人…
箫胡撇了撇嘴,看了眼自家将军,瞥见他眉眼间悠闲腹黑的笑意,不由暗自摇头。
被江昀杰这一声吼,乔家军阵营齐齐举戟,皆是一脸的防备。
这时,马车的帷幔自内掀开,入目宽敞的车厢内,一左一右站了两名白衣侍卫,正中间坐着个穿藏蓝色素面锦袍的年轻郎君。
隔着些距离,看清他座下的,是把朱木镶嵌金玉的轮椅,再看他苍白病态却俊逸非常的容貌,箫平笙凤眸微眯,策马上前。
对方车上的侍卫已经扬声开口。
“齐国公世子乔怀藏,请箫大将军上车一叙。”
江昀杰长眉耸起,侧头看箫平笙,歪过身子凑近了,低声嘀咕。
“怕是傻的吧?敢跑到咱们的地盘喊这种傻话?”
“既是咱们的地盘,又何以畏惧?”
箫平笙淡淡一笑,在他震惊的目光下,翻身下马,抬脚要走。
“喂!”
江昀杰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他肩头,整个人被带的歪斜了身子,险些从马上掉下来,疾声厉色地与箫平笙低语。
“逞什么能?瞧着他是个病秧子,那马车周遭可都是乔家军,都举着兵器呢!你就不怕他使诈?!”
箫平笙笑了笑,轻轻拍开他的手,径直往前去。
“他不敢,除非他想同归于尽,那本将军也不能成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