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笋茫然道:“我也不知。上回他过来时,郎君便支开了我……”
但他由此也知,魏羽特地派人传回的消息,必定极其重要,故而见到寻来的魏仲,第一时间便将他带到了主人跟前。
韩平北自然对他的答案不满意,挥手喝令他退开。
“去去去,我又不是没手没脚,要你侍奉喝茶?什么都办不了,要你何用?”
“……”
卢笋心碎一地。
被秦小娘子嫌弃,被跑堂的伙计嫌弃,连以前很喜欢他的韩郎君也觉得他一无是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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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坊人多嘴杂,沈惟清连雅阁都不愿待,直接将魏仲带到汴河边,看四下无人,方问道:“怎么回事?谁劫了魏兄的书信?”
魏仲急急道:“沈郎君,小的也不知。傍晚我刚入城,便被人盯上了。开始我还以为是错觉,后来发现不对,想摆脱他们时,前方忽然有人打架,那些人趁机逼向我,硬生生将我带到小巷里,搜走了书信。”
沈惟清心头剧跳,“你可知书信里写了什么?”
“应该是榆娘子的一些秘事。”
“榆娘子?”
“是。招安临山寨已成定局,这些日子山匪们不时下山,出入官府商议投诚事宜,山寨里的事也便不再是秘密。
临山寨大当家裴绩成携夫人出现时,苏家老仆一眼认出裴夫人便是当年苏四郎的妻子,罗氏。
上次沈郎君特地传
话,让问苏小娘子是否用过‘阿榆’这个小名,恰罗氏女所生女儿,便被人唤作榆娘子。”
沈惟清深吸一口气,“所以,榆娘子……真是姓苏?”
魏仲摇头,“不,她姓裴。裴绩成交上去的山寨名录里,特地标注了家人的姓名,夫人罗氏,名金缕,子裴潜,女裴榆。”
“裴……榆?”
“是,榆娘子无疑便是苏四郎之女。但罗氏改嫁,她既被接过去,自然跟着改了姓。
听闻裴绩成夫妇对其极为宠爱,吃穿用度给的都是最好的,犹胜亲子裴潜。”
“极为宠爱?”沈惟清心头说不出的怪异,“你确定?”
魏仲犹豫了下,点头,“确定。沈郎君当日问及罗氏母女在山寨中的处境,主人也有心调查,曾带着小人近距离观察过裴绩成夫妇。
罗氏年近四十,但保养极好,犹是少妇模样,十分美丽,裴绩成对其百依百顺,十分宠爱。
若是如此,这位裴大当家爱屋及乌,对继女视同亲生,也便不奇了。”
“因为裴家夫妇感情好,你们便判断这位苏……这榆娘子很受宠?”
“沈郎君,我是亲耳听过山匪们若干言语,也亲眼瞧见他们提及榆娘子时又惧又敬的模样,方才有此判断。
我还听说,榆娘子在山寨里的房间,陈设得极奢华,便是真定府的官宦小姐们都未必比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