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清道:“也可以顺路说说,江九娘为何请我过来,为何试图给我下。
药,还要在我未婚妻前做出那般模样,惹她误会?”
众人听沈惟清出言如刀,丝毫不顾及江家颜面,连这样的秘事都说了出来,一时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转头看看江夫人,又看向钟儿。
面对众人或探究或好奇的目光,钟儿张了张嘴,惶恐地看看江九娘尸体,又看看江夫人,哪敢吱声?
江夫人气怒,道:“沈惟清,九娘已逝,你不念旧情便罢了,居然还敢毁谤她死后声名!”
沈惟清微微欠身,“夫人明鉴,是九娘在我未婚娘子跟前毁谤我声名,欲坏我良缘。”
钱少坤眼看江夫人又要冲上前发作,忙劝道:“夫人放心,此事究竟如何,我等必定查明真相,绝不让令爱枉死。”
说话间,仵作已大致检测完毕,上前回禀道:“回少卿,死者七窍有血,血色发乌,乃是中毒而死,初验应是鸩毒。”
“鸩毒!”
几人都是一惊,目光投向了桌上的茶饮食物。
“未入肠胃,已绝咽喉”,鸩毒素以毒性剧、发作快著称。
若江九娘中鸩毒而亡,推算时间,只能是在入这茶坊后中的毒。
难道这些茶饮里,放的不是迷情药,而是夺人性命的鸩毒?
阿榆忽觉不妙,皱眉看向沈惟清。
那江九娘岂不是跟沈惟清见面后方中的毒?
彼时这天字九号雅阁,只有他们二人在。
沈惟清颇是意外,却也暗暗松了口气,只向仵作确认道:“所以,江九娘丧命,
与她面部瘀伤并无直接关联?”
仵作忙答道:“死者面部的确有新近瘀伤,但初验未伤骨骼,也未见皮肤破损。以小人浅见,面伤不致损及性命。”
所以,江九娘早已中毒,只是刚好在阿榆痛殴时毒发。
江九娘被打时应该有所异状,可惜那时她即便流露痛楚之色,旁人也只当是她被痛殴所致,谁能往中毒这方面想?
丁推官瞧瞧李长龄、沈惟清,再瞧瞧江夫人,自认谁也得罪不起,悄无声息地往后退了半步,让钱少卿站在了前方。
钱少卿也知眼前这案子就是个烫手山芋,可开封府能退,大理寺却退不得。
他只能硬着头皮道:“沈郎君,瞧来江九娘是在与你饮茶时中的毒。”
沈惟清盯向那把茶壶,缓缓道:“申正时分,我依约赶到茶坊时,江九娘已在此处等候,中途并未离开过。
若按时间算,她的确应是在茶坊之内,甚至是此处雅阁,中的鸩毒。她
曾用这把茶壶给我倒过茶,彼时我瞧着这茶壶有异,似是往年办案时见过的阴阳两心壶,猜测她或许下了药,并未敢饮下她所倒之茶。”
钱少卿、丁推官闻言,忙提起仙鹤壶定睛细看时,却未察觉有异。
欲打开壶盖,才发现壶盖粘住似的打不开。
二人研究片刻,方找出其中关窍,先右后左,来回拨了两下,听得“咔”的一声,再到壶盖时,果然顺利打开。
一壶二腔,阴阳合体,果
然是一只两心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