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是警卫员将电报拿进来:“宋总,长官致信。”
宋郁文想要出去,梁秋时终究舍不得他,从身后跟来,在背后抱住了他。
上一晚,已被自己气得夜不归宿。这一回,不想再跟他分开了。
警卫员见状大骇,这匪敌的女特务,也太不朴素了。
“是我错了,对不起。我不该误解你,明明不是那么想的,却赌气说难听的话,污蔑你。原谅我。”梁秋时将自己整张巴掌大的小脸,都贴在宋郁文略显单薄的脊背上,哪怕穿着军装挺拔整肃,也未抵消连年征战的憔悴。
“我好想你,在傅绪书那儿就想你,你宿在指挥部的时候也想。逃难的路上,更是担心这辈子都再见不到你。我不怕死,可我怕去到一个黑暗的、未知的地方,那里没有你。”
他一向强硬,说一不二,这回却难得没对她用强、强行将她手臂掰开。
而是难得声音软
的一塌糊涂:“放手,我先去,若有军情紧急,耽搁不得。”
她不肯放,反倒将他抱得更紧。只她没那么大力气,与他肌肤相贴,勒紧了手臂,宋郁文也仅能感受到一丝力度。
“宋总,指挥部没什么事。电报也不是紧急军情。再者说,您不需要休息,林参谋和李政委,也不是铁打的,就算是机器人也要睡觉。”警卫员说。
宋郁文这才松了口:“电报留下,你先回去。”
“是。”警卫员敬了个礼,转身退了出去,结束了这场折磨。
却又回味方才的旖旎,整个脑子晕晕乎乎,没看过洋人的黑白电影,想必那些大洋马调情也不过如此了。
匪敌的确有点本事,难怪能把他们宋司令哄得晕晕乎乎。真怕他以后会犯错误。
“我又不跑,你拉我做甚。”宋郁文被她缠得迷迷糊糊,心早已经融化成一滩水了。
“听话,不准无理取闹。”
“就闹。”梁秋时难得没有懂事,偏抱着他不放手。
却也不敢流泪,若将他衣裳哭湿了,在阴恻恻的天气,洗起来晒干又是件难为事。
食不果腹的年代,多少老百姓全家八口人就一件衣服,谁出门谁穿。
连哭也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总不能让他穿着湿答答的衣衫度日。
她想任性,可还是强忍了回去:“我从前善解人意,也没见你多疼我。”
宋郁文拿她没办法,一阵阵头皮发麻,没有不耐烦,也没有享受其中,
更多的是无可奈何。
惯性训斥了句:“在哪儿学来的勾栏瓦舍那一套?去了一趟傅绪书部,学会了扭捏作态,真是近墨者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