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您面前不过是一个晚辈罢了。”李莲月行礼说道。
家母并没有询问过多,板着脸站起来回礼,在一旁的下人想要搀扶还被她拒绝了,行完礼又坐回去,说:“可能是我们‘江府’收到消息太慢,还没有听说德光帝将你赶出了宫,所以在我们‘江府’,你还是‘李娘娘’,所以按照礼节行事,我们并非是长辈和晚辈的关系。”
面对家母如此强硬的态度,李莲月没有露出丝毫不满,应对这种场面是她极为擅长的。
“若是江家母觉得这样可以,那我也不便多说什么。今日我来,主要是想见一见叶梨。”
“见过之后呢?”因为家母是在喝茶的间隙说的话,强硬的态度听起来像是减弱了几分,“你是不是要带她走?”
李莲月扬着笑,隐约中露出了坚决,听起来不觉得没什么,若是细听,就会发现她的坚决甚至都快要压过家母的强硬,她说:“叶梨是我的妹妹,当姐姐的带妹妹走本来就是件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正常的事?你知道什么才可以称得上是‘正常的事’吗?”家母放下了茶盏,“若是叶梨在我们‘江府’过得不好,不开心,此时你来了,说要带她走,那才是救她于水生火热之中,这便是你口中所说的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是现在,你突然前来,我对你也不了解,所以还请李娘娘恕我直言,不光是我,‘江家’上下都不可能愿意把叶梨交给你。你也莫要看我上了岁数好忽悠,我可以听明白,更可以说明白。”
被直接拒绝,是李莲月没有想到的事,她还以为“江府”毕竟是在京城有些地位的,即便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到现在百姓们也是只敢在心里生气,不敢明说,“江家”的生意终归也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所以有着这样的身份地位,李莲月在来之前觉得应当是讲礼数的地方,不会这么快就撕破脸皮。
“既然这样,我们谁说了都不算,总归还是要把叶梨叫过来,问问她的想法。”李莲月的话中有话,“谁知道叶梨在‘江府’过得是真开心还是假开心?只怕是假开心也不敢表现出来,毕竟你们‘江家’上下可是出了名的沆瀣一气。”
李莲月说话说得太过分了,家母并没有被她的话惹到,倒是一直躲在门外偷听的晚辈不同意了,违抗了家母对她说的话。
叶梨对李莲月找来早就已经有所预感,所以在听到消息后一点也不觉得意外,现在大大方方地走了进来。同样在门外偷听的江无尘觉得叶梨现在脸上所表现出来的无所畏惧的表情,全然不似之前的安静温柔,她就像终于找回了自己,知道自己是谁了一样。
江无尘跟在叶梨的后面进来,她真为叶梨开心。罗仲紧跟在江无尘的身后,当真是片刻都不离。
“家母。”叶梨他们进来之后先向家母行礼,随后江无尘和罗仲退到了一旁,让叶梨说话。
叶梨先对家母说:“自从叶梨进入‘江府’之后无一刻不在庆幸当年遇到了江家主,所以一直都很开心,从未有过半点对生活现状的不满,这里所有人都对我非常好,从未有过片刻把我当成外人,叶梨是怀着感恩之情的。”
这话听起来不太对劲,江无尘都有点后悔刚才没有拦着叶梨,李莲月的脸上生出了几分希望,家母面无表情静静地听叶梨往下说。
“李娘娘,”叶梨转身面朝李莲月,只是开口喊得这一声称呼,就瞬间把二人之间的关系拉开了,“我们的确有过一段时间以‘姐妹’相称,但是在叶梨的心里,后来的您并非可以算得上是一个合格的姐姐,所以叶梨对您有点失望了,本来我也想过时间可以抚平一切,即便抚不平,也可以慢慢消淡往事记忆,只可惜我们二人的突然见面,让本来就快要痊愈的伤疤又裂开了,疤痕太丑陋了,我实在喜欢不起来。”
“所以,您明白了吗?李娘娘。”叶梨刻意地又喊了李莲月一遍,这是在提醒她。
李莲月听完沉默了,耳边逐渐消散的叶梨方才说的那些话,也连带着她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希望一起消散。
许久的沉默过后,李莲月终于开口说:“我们独自谈谈吧!”
“不必了,李娘娘身份尊贵……”
“你非要这样称呼我?”李莲月生气了,她直接打断叶梨的话,岂料叶梨也是一个倔性子,竟是打算行礼,李莲月打算拽住叶梨,但是她往后退了一步,躲开了,李莲月瞪着叶梨,恶狠狠地说,“叶梨,你这是在逼我,知不知道?”
叶梨丝毫不受威胁,低眉顺眼地说:“惹李娘娘生气了,是我的错,给李娘娘赔礼道歉。”
“好啊!”李莲月嘴角露着笑,眼神很是危险,“既然是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