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前兆。
张秋阳的文章和司立荣的文章风格极为相似,这样的两个人现在是还没有见面,可就凭司立荣对张秋阳的爱才之心,就可以料想到若是让张秋阳进了朝堂会发生什么。德光帝一点都不期待看到那种场面,也就不可能会让张秋阳榜上有名。
后来司立荣好一阵惋惜,他在等张秋阳第六次进京赶考,可惜迟迟没有等来,于是怀着爱才之心的司立荣开始留意打听司立荣这个人。张秋阳的关系网一点都不复杂,司立荣从熟知张秋阳的人听到对他的评价几乎都是“正经”、“安分”,这完全就说明张秋阳这个人和出自他的手的文章完全是一个风格。这样一来,司立荣更加想要见见张秋阳了。
司立荣找到张秋阳的时候,张秋阳正在自家的院子里砍柴,屋门外的屋檐下摆着一个小火炉,小火炉上面的小药盅里还煨着药,袅袅炊烟的后面是一间破旧的茅草屋,茅草屋内的家具屈指可数,年迈的老母亲躺在炕上疯狂咳嗽,身上盖着洗到褪色的薄棉被,有很大的可能已经不太保暖了。
因为今日有贵客远到而来,张秋阳开心地把家里仅剩的半碗米全都拿出来招待司立荣。这半碗米若不是因为司立荣来,张秋阳和他的老母亲能吃上半个月。
张秋阳把饭蒸上,洗净手问司立荣道:“敢问司大人是为何前来的呢?”
司立荣回了一个礼,说道:“我们两人私下见面不必拘这些繁礼,我来是想问问你,今年为何不去赶考了?”
看过张秋阳的文章的人都说他是受了司立荣的文章的影响,事实多多少少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所以现在张秋阳听到向来都把礼仪谨记在心的司立荣居然对自己说“不必拘繁礼”,这让他很是意外,意外之余并不是开心,而是失望。
“司大人,请恕在下直言,话不能这么说。”张秋阳认真起来了,板着脸用《礼记》里面的话来提醒司立荣,“人有礼则安,无礼则危。”
他如此这般直白,倒是让司立荣都愣了一下,一时间没找到合适的理由应对,最后说得还是一句“我们二人私下见面”。
张秋阳见《礼记》的那句话没有改变司立荣的想法,又搬出了欧阳修归纳的一句话。
“礼义廉耻,国之四维,四维不张,国乃灭亡。”张秋阳越说越严重,他是真的被司立荣的那两句“私下见面”气到了,“私下见面也应当是君子之为,‘礼仪’应当融于血ròu中,不应该只是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而是应当成为这样的人。”
司立荣大老远找来,没想到连饭还没有吃上,先被自己口中的“将来定有一番大作为”的晚辈教育了一顿,但是他没有责怪张秋阳的不懂事,而是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并向张秋阳道歉。
看到司立荣对自己弯腰行礼,并迟迟不直起来,张秋阳的怒气渐渐散去,很快便回想起了自己方才说的话,也觉得说得太重了。
“抱歉,司大人,方才是在下太过分,失了礼。”
司立荣被张秋阳扶起来,笑道:“不,是我有错在先,你没有说错,言行举止本来就应当得体,不是只是为了做给旁人看,今日多谢张公子教导。”
“不不不,”张秋阳连连摆手,“司大人德高望重,不计较晚辈的直言足够让晚辈佩服,岂能再用‘教导’二字,晚辈实在担当不起。”
“我今日来找你,是有事想听听你的想法。”
司立荣的话音落下,一直在门外煨着的药正好好了,张秋阳又开始忙起来,司立荣独自走到门外看着张秋阳的住处发呆,此番情景已无需再问,足够他猜出张秋阳今年不再进京赶考的原因。
“司大人您这就要走?”听到司立荣说要走,刚喂完母亲把药喝下的张秋阳顾不得把药碗放下,连忙挽留,“都怪在下一时招待不周,灶台上的白米饭就快要好了,大老远赶来,不如您留下来吃一顿饭再走?”
司立荣态度很坚决,像是有什么想法着急定下一样急着要去做,他说:“我突然拜访不合规矩在先,你家母卧病在床没有时间招待我,本是可以拒绝接待我的,但是你不仅把我邀请进了家门,甚至还以白米饭相待,怎能说招待不周?”张秋阳还想挽留,司立荣看了一眼灶台的方向又说,“国朝米贵,我吃着也不安心,更何况我们又不是只有一面之缘,且容我回去想想,等想出一个万全之策还会再来登门拜访。”
司立荣如此说了,张秋阳虽然仍旧没完全明白,也没办法再挽留,二人的第一次见面也就此结束。
许久他们之间都一直没有什么联系,司立荣还是在京城为百姓请命,张秋阳还是在家中忙着照料卧床的老母亲。直到张秋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