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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1 章（第1页）

家一开始承诺你的。

付公公把那张纸攥在手里就想到会是什么，现在看完了信把对折着的纸展开，果不其然，正是他自己的卖身契书。

付公公拿着信，那些压在心底假装忘记的事全都涌了上来，或许太后补充那句话不无道理。付公公要比罗仲大个几十岁，现在却是在询问罗仲，他问道：“为什么一个人的命运要被一张纸左右？”

这个问题太过凄凉，罗仲不想回答，况且时至今日，付公公要的也不是一个答案，而是一个可以发泄情绪的地方。

“你走吧！”

这句话是罗仲自己主动对付公公说的，并不是付公公请求的。罗仲之所以说这句话，是因为付公公并非主动跟过来的，他只是听令行事罢了，既然他听令的那个人都要放他离开了，罗仲自然也不会让付公公强留下来。

罗仲说完，付公公跪下向罗仲行了一个大礼，还说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对自己的恩情。

罗仲把付公公扶起来，道：“不必了。”

还完一份恩情太不容易了，本来活着就已经够难了，既然好不容易才把之前欠下的恩情还完，余生好好为自己活便好，不必再在谁那里欠有恩情。

太后没有经历han冬的刺骨，在秋末闭了眼。付公公一从赣州赶回京城便冒着砍头的危险进了宫，跪在地上把真相告知给德光帝后，还敢大着胆子央求德光帝让他去给太后磕几个头以表感谢。

德光帝没要付公公的命，一怒之下捞过手边精美雅致的笔洗砸向了他，骂道：“若不是太后临走前让朕不要为难你们这些人，朕恨不得将你们碎尸万段，你怎么还敢求朕饶你一命之外的事？”

德光帝丢出的笔洗直冲付公公的肩膀飞，付公公没有躲，生生挨下，一整条胳膊一下子没了知觉，险些撑不住栽倒到地上。他的额头也早已经磕破了，一行血顺着付公公脸上的皱纹来回奔跑，最后险些流进他的嘴里。

“罪臣自知犯了欺君之罪，本应该被砍头的，多谢皇上宽仁大度饶了罪臣，还请皇上息怒，罪臣只是想给太后磕几个头，感谢感谢她，当年若不是太后，罪臣早就落得一个悲惨下场，怎会到了如今还好好地在这儿。”

第一百四十七章：不孝

就算付公公今天磕死到御书房，德光帝也不会愿意让付公公踏入太后的灵堂，为了听太后的话，饶付公公一命已经是德光帝的极限了。

“你还是应该清楚自己是什么身份地位，岂有资格踏入太后的灵堂？”德光帝冷呵一声，像是以别人的痛苦为乐趣一般，道，“若是你不见太后一面就不安心的话……”德光帝把话音拉得特别特别长，像是在思考，付公公觉出点希望，又被德光帝带着笑戳破，“那就不安心着吧！你不就是想向太后表忠心吗？永远记着她好了。”

付公公还想再求，只见德光帝迅速收起了脸上的笑，骂道：“滚出去。”

守在门外的侍卫推开门进来，先向德光帝行了礼，然后粗鲁地把付公公拖了出去。

冬天的第一阵风顺着御书房敞开的门吹到了德光帝的身上，激得德光帝无端大怒，将桌案上的东西全都拂到了地上。

看到墨汁把衣服溅得又黑又脏，德光帝才想起来自己身上穿着的还是丧服，太后闭眼之前发生的事一下子又都浮现在了眼前。

寑殿里面没有点灯，只有助眠的沉香在空中诡异地浮沉，太后这一觉睡了好久好久，也不知道她的梦里发生了什么，眉头紧蹙，面带怒气，贴身丫鬟甚少见到太后这样，把太医叫来了多次，可惜每次都是一样的结果。

贴身丫鬟实在太想做些什么了，就又把太医叫来了，终于，太医从死寂的房间里退出去后，小声说道：“太后真的怕是到头了。”

贴身丫鬟没接话，没白没黑的守了太后这么多天她岂会不知？只是听到这话从太医口中说出来忍不住难过罢了。

“真的必须要和皇上说了。”太医再次小声说道，甚至鬓边都泛着汗液。

之前太后偶尔醒来过，都是交代贴身丫鬟莫要将此事泄露出去，更不要耽误德光帝忙国朝大事，要等她咽气再说就好。还说房间里面的灯光太刺眼，她睡得非常不踏实，于是贴身丫鬟熄了灯，点了助眠的沉香。

可是德光帝每天在忙些什么，太后岂会不知？贴身丫鬟看着再次陷入昏睡的太后忍不住想：您这样说，许是真的犯糊涂了。

“再等等。”贴身丫鬟如此对太医说道，她还是觉得太后只是有些困了，还会再醒过来，不能违抗太后的命令。

太后果然醒了，在那前一天，付公公混进了宫想要见见太后，眼看着就快要进入太后的寑殿了，却被贴身丫鬟发现拦在门外。

之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