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周家叫了江湖人来的目的,是为了劫走宁姑娘?可是他找宁姑娘作甚?”
元仲邦喝着羹汤,淡然道:“我心中自有计较。”
“甭管是因为什么,朝廷和江湖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咱们要是亮明身份,他们哪个敢放肆,现在只能躲躲藏藏,也太憋屈了。”
元仲邦给他扔了个饼,“这些年不都一样吗,怎么轻松日子过了几个月,就耐不住了?”
侍卫不敢再抱怨,只心里暗想:躲敌人跟躲自己人,这种委屈能一样吗?
蝴蝶双煞手段利落,很快就把人带到了周承运面前。
周家有间密不透风的暗房,平日里堆着些七零八碎的破烂儿物件,此事正好做刑讯之用。
宁娇娇被蒙住了眼睛,捆在柱子上,过重的灰尘气让她觉得呼吸不畅,整个人不住地发抖。
“咱们之间无有仇怨,我不过想问你些事,问完了,他们自会放了你。”
宁娇娇点头如捣蒜,她这般年纪,还不想死。
“昨夜在王家胡同,究竟发生了何事?”
宁娇娇一愣,“我并不很清楚,只是昨晚上,那家的爷照旧叫我过去服侍,我就去了,但在偏房里等了很久,一直不见有人,我就出去了。然后……然后刚走到院中,就见,就见到那个被蒙住眼睛的人,被人带着出去,不知道怎么得,他突然拔出刀来自杀了。我不知道……”
一直神思恍惚的周承运闻言浑身一震,霍然抬头对着她问:“你是说,被蒙住眼睛的人是自杀?”
宁娇娇虽瑟瑟发抖,却语气坚定,“是。”
周承运多年习武,虽不是仵作却也能从刀口上瞧出些端倪,热血退散之后,看着父亲脖子上的刀口他不是没有转过这个念头。
“对于他你熟识吗?”周承运问着,尽量放松自己的握紧的拳头。
“算熟识,从前袖云楼没整改之前,我常常去照顾他的生意,后来就没再见过。”
周承运一怔,他问的这个“他”是想问元仲邦,可这女子口里说的,分明是周延年。
他尽量保持呼吸顺畅,耐着性子问:“你虽不在妓馆之中,却也是卖身赚钱,钱来得不易,为何还会把钱花到袖云楼里?”
原本怕极了的宁娇娇苦笑了一下,突然理直气壮了起来,“怎么,凭什么只有男人能嫖女人,女人难道就不能嫖男人?我赚了钱,我也想当主顾!凭什么我要一辈子给人家当玩意,不能把别人当玩意?”
一个妓女能有此言,叫人闻之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