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东篱相渊微微侧身,引东篱相漱进了养心殿。
偌大的宫殿里,几盏火烛忽明忽暗,屋外光秃秃的树枝映在一侧的窗户上,似是一只从地狱爬出的张牙舞爪的魔鬼。
东篱相渊坐于上首,倒了一杯热茶,轻轻抿了一口目光灼灼地看向下首的东篱相漱,沉默片刻后,轻声开口:“阿漱深夜来访是有什么事吗?”
东篱相漱眸色清明,轻抬眼皮看着上首的男人,轻声说道:“皇兄,那年初遇林安,本宫以为,林安便是良人。”
“所以,本宫不顾你们的反对,誓要嫁与林安。哪成想,大婚之日,竟突然冒出一女子,指责本宫抢了她的夫君。”
“于是,本宫便背负了嚣张跋扈,仗势欺人,夺人夫君的名声。”
“可世人皆以为本宫夺了云诗的夫君,但他们不知道,是林安欺瞒本宫,从始至终,本宫都不知道林安竟是还有个青梅竹马的红颜知己。”
“皇兄,本宫后悔呀,也许,一开始,就不该与林安相识……”
东篱相漱面色如常,平静地叙述着。
东篱相渊听着东篱相漱的话,只觉得心头一紧,轻声安抚道,“阿漱,这些年,你受苦了!”
“皇兄,如今,本宫只希望能寻得那个孩子。”
“皇兄能帮帮本宫吗?”东篱相漱冷不丁地说了一句,看向东篱相渊的眸底满是探究。
“阿漱,当年的事情,朕实在不知情,而且这段日子,朕也派人去寻过,不过……人海茫茫,那孩子身在何处,终是无人知晓!”
东篱相渊有些心虚,故作平静地叙述着。
“阿漱,朕不明白,当年你既知道林安的手段,为何就不揭穿呢?”东篱相渊犹豫了片刻,终是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皇兄不也是如此吗?”东篱相漱轻声反问道,“穆梓琪与李婉的所作所为皇兄心知肚明,但为何不揭穿呢?”
东篱相渊满脸震惊地看向面前的女人,脸色陡然严肃起来,薄唇轻启,“朕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皇兄,本宫都知道了,当年李婉身边的侍卫莫名被处死,本宫就察觉到了异常。至于穆梓琪,从头到尾,皇兄都不曾碰过她,所以……”
东篱相漱眸色沉了沉,停顿了一下。轻声问道,“皇兄是在谋划什么呢?”
“还是说,皇兄是要保护,或者隐瞒什么呢?”
“今日皇兄与阿濡的谈话本宫听得清清楚楚,所以,告诉我吧,那个孩子在哪里?”
东篱相漱的语气平静,清亮的眸底满是期望。
她后悔了,后悔将那个孩子扔出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