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不解,宁施主一看便是良善之人,这种人有什么值得让师傅忧愁的呢?”
空寂一边捻着手里的佛珠,一边敲着面前的木鱼,轻声说道:“好人未必有好报。这世间好人多的去了,可曾见过命运饶恕过哪个好人吗?反倒是那些鸡鸣狗盗,机关算尽之人,最后却是名利双收,洪福齐天。”
“小徒儿,你还小,待你长大了,见得多了,便也就清楚了。”
空寂说到此处,只继续叹了口气:“这宁施主若是不见南山,便也一生无虞。”
“哎,罢了罢了,这都是定数,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空寂的声音空灵,似是从远古传来。
小和尚听得云里雾里,却是不甚明白。
春夏秋冬,四季轮回,树叶抽出新芽又凋落,积雪化水又成冰。
苏南山离开了多久,宁悠然就坚持了多久,每抄写一份佛经,便是一次真诚的祷告,每去往一次灵山佛寺,便是一次虔诚的祈求。
直到这一刻,宁悠然才明白,她喜欢苏南山。
而遥远的赛亚城,南蛮与东篱的战事终是打响了。
苏南山的作战经验不丰富,第一次上战场便受了重伤,那一只尖利的长剑狠狠地刺在他的左胸口处,泂泂的血液似是喷涌的泉水不时地往外冒着。这一刻的苏南山,只觉得身体很轻,漆黑的眸子有些模糊。
许是要死了吧!
苏南山如是想着,眼前似是看到了那梨花带雨的少女。
不多时似是又看到了那明媚阳光下,嫣然一笑的少女。
“悠然……”苏南山昏倒前轻轻喊了一声。
“大哥——”苏以沫瘦小的身体拖着重伤的苏南山,一点一点地后退着。
正在无助之际,一道高大的身影从天而降。
男人身着一件黑色长袍,面上戴着一只银色面具。
垂眸看向瘫软在地,满是无助的少女。目光又落在一侧昏迷的苏南山身上,抬手从怀里拿出一只金色的小药瓶。
“你是谁?”
“你要干什么?”
苏以沫紧了紧手里的长剑,目光灼灼地看着面前戴银色面具的男人。
“你若再上前一步,我便杀了你!”苏以沫抬起长剑,狠狠地直指面前的男人。
男人并未说话,只轻轻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长剑,然后俯下身子,小心翼翼地帮苏南山检查伤口,随即打开那只金色药瓶,将里边的药粉均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