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脸色跟便秘一样差,殷翠云没忍住调侃:“现在知道丢人了,是不是晚了,当时我是拦
都拦不住你,这衣服估计送都不好送,谁敢穿这样的衣服出门。就是可惜了这上等的料子。”
殷翠云有些惋惜地把那衣服放在一边,瞪了她一眼:“早知道你用那料子做这玩意,我打死也不会把那缎子送给你。”
“这玩意怎么了,你见识浅,不懂,这可是增添夫妻床上情趣的秘密武器,算了不扔了,我留着吧,留着以后穿。”
她还暧昧羞涩地抛了个媚眼,意味深长地开口:“留着晚上穿给我男人看。”
殷翠云早就习惯她流里流气的样子,抽空送了她个大白眼:“你男人那么多,穿给哪个看?”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狡黠一笑,胡锋一转:“我娘上次在信里面还说呢,那小胖还在打听你什么时候回城呢,说要跟你聚一聚呢。”
柳如霜的表情像是踩到狗屎一样,有那么一瞬间突然不想回城了。
“那小胖怎么还不死心。”她苦着一张脸,语气也是相当地无奈,柳如霜年轻那会觉得追求者越多,就越能证明自己的人格魅力,是对自己美貌的肯定。
现在成熟了,她最害怕的就是像小胖那种执拗的追求者,会让她产生愧疚又不安的心理。
殷翠云不轻不重睨了她一眼:“你还好意思问,当时在育红班的时候,你馋嘴,为了让人家给你带好吃的,每天都说等以后长大了,要嫁给人家。小胖长得胖心眼也实诚,就当真了。”
柳如霜无地自
容,默默地低下自己的头。
“你小时候又懒又馋,最喜欢不劳而获,就知道骗人。”她掰着手指头,细数柳如霜的缺点。
“你说完了没有,我也没那么差劲吧?”有些往事她现在回忆起来只觉得羞愧。
“你以前很差劲。”
“现在呢,现在是不是比以前强多了?”柳如霜急切地问,眼底闪烁着希望的光芒。
“现在吗?”殷翠云故意卖关子,晃着脑袋半天不说话,好半晌才开口:“你现在是一个特别好的人。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你为了给坝上草场治理蝗虫驯养母鸡,还免费治蝗;在洪水中救了那么多的人。”
她两只手按着柳如霜的肩膀,目光真诚而坚毅:“我为有你这样的朋友感到骄傲。”
她这么一说,柳如霜还有点不好意思呢,主要是心虚,她不是为了治蝗虫才养牧鸡的。
当时她甚至还希望草场上的蝗灾能更严重一点,给牧鸡提供更充足的食物,而且一开始她也没打算免费治蝗,是迫不得已。
至于救人也是为了钱,她最想救的人其实只有沈万山一个。
那场洪灾中,她见识了太多人性的阴暗面。
那个为了不给钱,教唆沈万山把她绑起来的糟老头子;
那个只让儿子上冲锋舟,把媳妇和大女儿抛弃在快要坍塌的屋顶上的男人。
还有那种抛弃老娘丧天良的儿子,还道德绑架自己的老母亲,说:“娘,你一直为我操心,这辈子就帮
我最后一次吧,你不上船,剩下的钱让我娶媳妇。”
那个骨瘦如柴的老母亲竟然还含泪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