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鸿中沉默了良久,冷笑一声,“又有什么奇怪的,不过是里面藏着别有用心的人罢了。”
影卫一愣,“世子可是认为里面有细作?”
沈鸿中眸子阴冷道,“如此隐蔽的一条水路,他们却是连行经的路途,对应的商船,停泊的地点,无一不摸得清透,若非是有人从中透露又还有什么?”
影卫面色有些凝重了起来,“水路尽封,陆路如今也断了……但看柏先生却是成竹在胸的模样?”
沈鸿中冷笑了一声,“他当然成竹在胸,他此来的目地原就是利太子而非利我西陵王府,若是清除了祁青鹤这个绊脚石的同时又将我父亲的残部全数收归太子囊中,可不是满载而归?”
影卫听到这里心里陡然一跳,“世子是怀疑柏先生……”
“这不是怀疑,而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沈鸿中沉默了半晌,道,“祁青鹤已是必死之局,纵是他还想要垂死挣扎折腾一二却是再也不可能翻身,他的事情既已尘埃落定,剩下来目标,他柏远山要对付的是谁可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吗?”
影卫听得直觉心惊肉跳,回过神来时后背已经是一片的冷汗,“此事确实不得不防。”
沈鸿中没有说话,只是踱去了几步,似是思忖。
冷月寂静的流照。
夜里的临安城生得安静,尤其是西陵王府座落的雅致别具,哪怕只是毗邻的别苑,都连街巷子里头的犬吠之声传不得过来,倒是夜里的风有些欺面袭人。
“要不……与纪王爷商议一下?”影卫见他久久没有说话建议道。
“皇叔脾气火爆,此事暂时不能与他说。”沈鸿中摇头。
“那世子您看……”
“至少先通知候身在黎安的孟将军,让他知晓此事预做准备。”沈鸿中思忖间停下了脚步道。
“如今看来只能这样了,只是脚程的话,来去黎安怕是要五六日的样子。”影卫道。
沈鸿中沉默了一会儿转过身来,道,“你去安排,此事不能有差池。”
影卫应声,“是。”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又被他叫住了,“还有今日米仓发生的事情,柏远山临行差用放上来的那些个人,我觉得不妥当,你去找程达,张兆丰,徐安泽几人,让他们通知下去将压下来的武器全都装整好以待他用,除此之外,你再差一个人去盯着这段时日里京城的动向,无论是皇上还是太子。”
“是。”
影卫应了一声,随即离开了。
这一夜的月冷的实有些砭骨,煞寒。
总觉得身上的这三重衣有些不经寒,好似有冷风直灌着脖子一般,不自觉的就哆嗦了一声。
那影卫刚领了命令提着剑往前走着,在离开王府别苑之后悄无声息的穿行在了街巷子里头,却不想刚在走过一处巷口的时候,忽而看到里面一处极隐蔽的角落里陡然闪现了一丝火花。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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