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
瘫倒在地上的男人不住的重咳着,像是想要把刚才受到挤压的肺腔咳个清堂出来,一声又一声,伏倒在了地上不住的咳着,只以一只手的手肘撑在了地面,整个人佝偻着不住发颤。
那是他从来没有过的狼狈。
仲藻雪甩开了他,背对着他不去看他,只站在那里听着他一声又一声撕心裂肺的咳嗽。
“这一次,我们之间是时候该做一个了断了。”等到他的咳嗽声渐渐的平缓了下来之后,仲藻雪背对着他站在了那里,缓缓地开口道。
已经没有了力气支撑着重新坐起身来。
祁青鹤一只手的手肘撑在了地上,自下而上的抬眸望着她,嘴角边上噙着血,声音更是已微若虫蝇般,道,“……我并非是笃定你不会杀我,而是无论你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怪你……藻雪。”
仲藻雪侧过了眸望着他。
就这样看着他支着手肘爬在了地上像一条狗一般的仰视着她,贱若蝼蚁。
就这样看着他脸色越来越苍白下去。
就这样看着他突然重声咳嗽了起来直至侧首呕出了一口血来。
“咳!——”
像是五脏六腑尽数受到了绞刑一般,眼见着他大口大口的呕血,仲藻雪却依旧站在了那里神容不改,不为所动。
她道,“如此,这一切便皆是你自找的。”
见他难受至极的躬身伏在了地上干呕着,仲藻雪说罢后样似平静的踢了他一脚。
“这药虽然一时间要不了你的命,但也不会让你好过。”仲藻雪道,“一如我这一年来过得生不如死,总归是要你来尝上一尝的。”
仲藻雪踹了他几脚将他踢去了一旁,又走去了几步道,“祁大人,这段时间里想来你是有查到了不少的东西罢。但我想有的东西无论你再怎么查,它终将是会被掩埋在那一片尘埃当中难以被人所知。没错,我来西陵王府是别有目的,因为沈蒙是铸造了我一切悲剧的源首,我妇人愚目,只知道以仇报仇,他戕害了我这一辈子,让我余生在这临安城中都抬不起来了,再也没有了容身之地,所以我要杀了他。”
一边说着,一边走了过去,自顾着说道,“其实没有什么原因,只是为了这妇人之愚的一已私欲,我便就是这样一个心胸狭隘的人,什么李氏的冤案,什么枯井里的遗骸,其实都是说出来唬你的。陈如沈蒙是这一切的源起,你的自扫门前雪的那一纸休书是一切的推手,让我再也无地自容,我曾经最爱的相公啊……”
祁青鹤抬起头望向了她。
仲藻雪站在了他的面前居高临下的审夺着他,那一张生戾的面容上竟然浮现了一丝诡谲的笑容。
那笑容生冷,而又让人毛骨悚然。
仲藻雪委身一手拽起了他的衣领,也不顾他身上的伤,直视着他的那一双眸,道,“没有什么比被最信任的人背叛更让人绝望的心如死灰,你说是吗,祁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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