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片无人得知的密室之中,只剩下无尽的永暗之色,没有了那些朱袍加身的荣华富贵锦衣玉食,没有了太子密使的身份,不再受万千军士庇佑与保护。
哪怕是在这一夜里死去,也只是死在“敌人”的手上,与西陵王府的任何一人都无干系。
一间密室。
一个死人。
余下两个活人。
只有一局亡命囚徒的困境。
冷锋朔目。
白刃照入了他的那一双眸。
柏远山站在那里神容温儒的对着她微微一笑,半点儿也不为之所动。
“是吗?”
作者有话说:
第84章佯厄【二合一】
“鸿儿,你欲要杀柏远山?”沈中纪沉声问道。
“他不能活着回京城。”沈鸿中转过了身来面容沉凝的说道,“父亲命丧,西陵王府残势难衡,纵是当中一切全然仰仗于王叔周旋一二,但怀玉在身必将引狼虎眈眈,我们必不能让他与孟将军联系上,将这些年来在黎安所谋建的一切全都拱手做了他人嫁衣。”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他到底是太子的幕僚。”
沈中纪面上有几分不耐的皱着眉,他性子火爆,经不得这些弯弯绕绕,又加上这几日被沈钰缠的实在是烦的紧,耐心属实是被磨化的差不多了。
但道,“你父亲这一走,王府之下的多方势力再难以掣肘,我们已经折去了李家的商线,粮马俱封,又难以与存于黎安的人马再汇合商议,现今沈钰在此,不说往日里的恩怨是非,他现在风头正盛半分也不输于太子,我们与他一个沈钰都难以全身,若是将两个人都招惹了,今日以如何安身?”
沈中纪脾气虽然一点就炸,但长于宫闱之中,很多的事情却是看得清彻的。
说到这里,他皱着眉头道,“只在他是太子的人,我们便不能动他,哪怕……太子有心要囊吞下这一整个西陵王府为自己壮势备筹,我们也都不便说一个不字。”
若是当初未涉党争,不谋朝局之事,也许才能脱离如今这般进退两难之地。
只是人欲无穷,何以止息。
他们本都是长于了帝王家,自小就浸淫着野心与争夺,不死不休,又怎么会甘愿受得清闲二字?
不争,从来就不是他们之中的词句。
祁青鹤如今已是瓮中之鳖,不足为俱,在失去了这一个共同的敌人之后,余剩下来的考量便是如何与柏远山这一只幽暗里爬行的壁虎来谋夺这一片的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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