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把系着远山青黛穗子的文士剑。
仲藻雪听到这里笑了笑,道,“柏先生这一点确实没有说错,不自量力,自以为是,的确是会付之惨痛的代价。”
柏远山抬头望着她,神色依旧温儒的说道,“我不曾跟女人动过手,但仲娘子既然开口想要试我的锋芒,我却也不敢有推诿,只是君子有怀道六艺,不敢争先,还请仲娘子先出招了。”
仲藻雪举起了剑正对向了他,僵峙之间却也不再与他多浪费一句,提剑引身直往他面门刺去!
柏远山轻巧的微微侧身。
也不抽剑。
而是走转几步,绕身间灵敏的避开了她的凌厉攻势,冠发高束,他侧身堪堪见着那一把剑刺向了自己的面前,旋而又一转削去了喉颈命脉的地方,可谓是无一招不称得上狠辣非常!
沾了杀意的人,在经过了血腥的洗礼后的那一份狠戾总归是与常人不同。
但即便是如此,柏远山却依旧游刃有余,不仅没有急着抽剑出鞘,甚至在退步间背后了一只手,看似恭谦的温儒之下是一片轻屑与蔑然。
那剑锋走得凛冽非常。
他折首,只以指轻然的扣住了那一柚白刃屈指而弹。
“锵!”
剑身震嗡,传力之下竟然有震麻了她握剑的那一只手。
君子六艺修剑在心,即便是对战也远不如武人对招时的凶猛彪悍,反倒而更多了一种飘逸的感觉,无论是走步之间,还是每一招每一式。
只是三招,便可窥见两人修习之下的天壤之别。
柱剑立地,仲藻雪紧紧地握住了那一柄剑纹身不动的站在了那里,只是面容久久沉凝一片肃杀。
“还要试吗?”柏远山问。
知道对方是极难应付的。
仲藻雪缓缓抬起了头来,正对上了他那一双温儒中又带着轻屑的眸子。
修武论剑宜早不宜迟,但她长于大家之中做了十余年的闺秀,手上一直以来拿的多是书册与针线,即便是从殷盈那里习过几招,甚至是负重恶补,但也远远不及二十余年修习六艺的柏远山。
抬剑,没有任何的犹豫。
那一双眸锋锐非常尽是一片的冷戾。
“在冥顽不灵这一点上,你倒是意外的跟他祁青鹤般配的很。”柏远山见她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不由得轻嘲了一声。
“提一个死人的名讳也不嫌晦气吗。”
仲藻雪掠身再一次杀了过去,半分也没有一丝的留手与犹疑,落下的剑招端是招招带杀,似她这一般的模样倒是像似是自地狱里头爬上来的修罗恶鬼一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