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去。”艾米丽伸手,“我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
“不行。”柯尔后退一步,“你是第一个喊出自己名字的人,你的觉醒是最纯粹的火种。若你消失,他们会再次忘记。”
“那你呢?”她冷笑,“你以为你就能承受?你已经快撑不住了!”
柯尔没有回答。他只是默默解下背包,取出一本破旧笔记本??那是他在《肖申克的救赎》世界里抄写的《圣经》段落,在《楚门的世界》中记录的真实日期,在《银翼杀手2049》里写下的关于“眼泪是否真实”的哲思。每一页,都是他曾穿越的世界留下的印记。
他翻开最后一页,上面只有一句话:
>**“我存在,因为我被人记住。”**
然后,他将笔记本轻轻放入火炬下方的凹槽,合拢手掌。
金纹爆闪。
整座竞技场剧烈震动,仿佛大地之下有巨兽苏醒。巨门缓缓开启,露出通往地底的螺旋阶梯,阶梯两侧漂浮着无数光点,宛如星河倒悬。每一个光点,都是一个被遗忘的名字,一段未曾熄灭的记忆。
“走。”柯尔转身,对众人说,“你们先下去。我要在这里等一个人。”
“谁?”
“那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影子。”
话音刚落,空气中泛起涟漪。一道身影凭空浮现??身穿银灰长袍,面容模糊,双眼如两颗熄灭的恒星。他没有脚步声,也没有气息,就像一段被强行插入现实的错误代码。
>“柯尔?雷恩。”
>“你扰乱了秩序。”
>“现在,该结束了。”
是原初编码者之一。
艾米丽拔枪,却被一股无形力量击飞数米。其他觉醒者纷纷后退,身体僵硬,仿佛连恐惧都被系统冻结。
唯有柯尔站着。
“你说‘秩序’。”他冷笑,“可你们定义的秩序,不过是让所有人变成没有昨天的行尸走肉。那样的世界,值得维护吗?”
>“情感导致混乱,记忆引发痛苦。清除,是为了永恒和平。”
>“你所做的一切,只是延长苦难。”
“那你告诉我??”柯尔举起火炬,火焰骤然化作万千人脸,“这些面孔,哪一个不曾在黑暗中渴望光明?哪一个不曾为了所爱之人甘愿赴死?你说这是混乱?我说这是活着!”
火焰猛冲而出,与编码者的能量场碰撞。空间扭曲,现实如玻璃般碎裂,露出背后无尽的数据洪流。两人之间的战斗不再局限于物理层面,而是意识与法则的交锋。
柯尔调动共启网络,召唤所有他曾点燃的火种:
-《火星救援》中马克独自耕种土豆时哼唱的摇滚乐;
-《星际穿越》库珀透过书架缝隙向女儿传递摩斯密码的那一刻;
-《机器人总动员》瓦力小心翼翼捧着那株绿苗的样子;
-《海豚湾》纪录片结尾,那只被困海豚眼中流下的泪水……
每一段记忆都化作利刃,刺向编码者的逻辑壁垒。
但他渐渐力竭。对方毕竟是超越维度的存在,思维速度以纳秒计,每一次反击都能精准瓦解他的共鸣频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