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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尘埃落定（第2页）

“你骗我……公子他……真的只是亡魂聚合体？”

“你以为登仙录是谁写的？”青鸾冷笑，“是九尊旧神联手伪造的‘神谕’，用来奴役凡人、延续信仰的工具。他们早已死去，只剩执念不愿消散。而你们这些信徒，不过是供养尸体的蝼蚁。”

“住口！”紫衣女子怒极拔剑，一式“断魂斩”劈向青鸾眉心。

剑未至，却被一层金色火焰弹开，剑刃瞬间熔化。紫衣女子惊骇欲绝，还想后退，却发现双脚已被符文锁链缠住，动弹不得。

“你关了我三百年。”青鸾缓步逼近，眼中金芒流转，“现在，让我送你去见见真正的‘公子’。”

她抬手一点，一道金焰没入紫衣女子额头。刹那间，对方双眼翻白，口中发出不属于人类的嘶吼。她的躯体剧烈抽搐，皮肤下似有无数蛇形阴影游走，最终从七窍中钻出漆黑雾气，在空中凝聚成一张模糊人脸??扭曲、破碎、充满怨恨。

“这就是你效忠的‘主上’？”青鸾冷视，“一群不肯安息的残念，靠吞噬活人灵魂维持存在。可笑，可悲，更可诛。”

那张脸发出尖啸，想要逃离，却被青鸾一手掐住，金焰焚烧之下，哀嚎声渐渐微弱，直至彻底湮灭。

紫衣女子瘫倒在地，气息奄奄。

“杀了我吧……”她喃喃，“我已无颜苟活。”

青鸾俯视她片刻，终是叹息：“我不杀你。因为你终于睁开了眼睛。活着，才是最痛苦的惩罚。”

她转身望向大海，逆命盘正缓缓沉回海底，但它的位置已被记录，坐标已传向四方。

“该结束了。”她说，“这一局棋，陆昭南布了三百年，终于等到收官之时。”

……

风雪中，白雪衣感知到了什么，脚步一顿。

脑海中，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响起：

>“青鸾已启盘，赤引之路未断，虚相之眼将睁。三脉交汇之际，便是‘烛神遗痕’重现之刻。你若能承受其重，便可窥见真正的真相??关于神，关于人，关于这世间一切规则的起源。”

>

>“记住，当你看见‘它’的时候，不要回答，不要承认，不要呼唤它的名字。否则，你将成为下一个被吞噬的容器。”

声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人强行截断。

白雪衣呼吸一滞，冷汗滑落。

她明白，这是陆昭南残留的意识在提醒她。而所谓“烛神遗痕”，恐怕正是藏匿在逆命阵核心的秘密??那个连旧神都不敢直视的存在。

就在此时，天空忽明忽暗。九座祭坛的钟声再度响起，但节奏已然不同。先前是齐鸣，如今却错落有致，仿佛某种古老的仪式正在进行倒计时。

白雪衣抬头望去，只见苍穹之上，星辰移位，北斗七星竟逆向旋转，斗柄直指玄阴台！

“他们在重启‘九曜封神阵’！”她心头剧震，“想借虚相之眼定位所有逆命者，然后一次性抹除！”

她不再犹豫，全力奔袭。风雪为刃，寒霜为甲，逆命之印在背后绽放出耀眼白光，如同一轮升起的冷月。她的速度越来越快，几乎化作一道流光掠过群山。

百里之外，沈知晦亦感应到星辰异变，加快脚步。他知道，时间不多了。

而在玄阴台，黑袍男子仰天狂笑：“九曜归位，虚相临世！今日，我要让所有叛逆者的名字刻上断头台！”

他双手高举，口中吟唱起一段古老咒语。祭坛之上，七具棺椁同时开启，七道腐朽神魂冲天而起，缠绕向虚相之眼。眼球猛然膨胀，裂纹蔓延，竟从中伸出一只由黑雾构成的巨大手掌，朝着虚空抓去！

第一抓，命中南方??一名隐居山林的老道士吐血暴毙，胸前浮现“逆命”烙印。

第二抓，落于西方??一座小镇瞬间陷入幻境，居民自相残杀，只因其中藏着一位觉醒残魂的少年。

第三抓，直逼东方??沈知晦身形一僵，胸口剧痛，仿佛有无形之手正撕扯他的心脏。

“不行……不能倒下……”他咬破嘴唇，强行支撑，继续前行。

第四抓，降临北方??白雪衣骤然停步，眼前景象突变。她看到自己跪在神坛前，双手沾满鲜血，耳边回荡着无数哭喊：“你背叛了我们！你是新的神！”

幻象真实得令人窒息。

但她笑了。

“我不是神。”她低声说，“我也永远不会成为你们的新主人。”

她举起右手，狠狠划过左臂，鲜血淋漓中，归墟印记与逆命之印同时爆发，两股力量交汇，竟在空中凝成一面镜子??镜中映出的，不是她的脸，而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漩涡。

“我知道你在看。”她直视镜中，“但我不会叫你，也不会认你。你是‘烛神遗痕’，是规则之前的规则，是诞生之初的吞噬者。你曾被九神联手封印，如今，我也将你再度埋葬。”

她猛地挥手，镜面碎裂，幻象崩解。